/br> 他连汉王都不曾臣服,岂能臣服一蛮夷耳? 那不是越混越回去,贻笑千古吗? 况下他还指着手里这点本钱,在百越开枝散叶、繁衍生息、鸠占鹊巢,岂肯拉回去给百越人做嫁衣? 但拒绝也是不可能拒绝。 他与百越人本就是各怀鬼胎。 你图谋我的利息。 我惦记你的本钱。 所以他必须要体现出独特的、不可取代的利用价值,百越人才能继续容忍在百越之地繁衍生息! 而不是一刀宰了他们,杀鸡取卵…… 这其中的分寸,就很不好把握! 刘邦想来想去,终于想出了一个“以进为退”的法子! 在失去了丽食其这个不太靠谱的外部大脑之后。 他自己的智商,终于重新占领了高地。 “若要说,大汉当下在九州之内大掀牢狱、排除异己,九州民不聊生、人心惶惶,诸积善之家盼援兵如久旱盼甘霖,若头领能趁此机会,领军杀入九州腹部,定能一呼百应、从者如云!” 刘邦故作沉吟的停顿了片刻后,开口就拿九州公审大会说事儿,言语坦坦荡荡、直言不讳,似是真站在百越的角度,尽心竭力为他们谋划。 “然九州战乱六载,今各路豪杰所治百战精兵,尽附大汉玄旗之下,带甲之士逾两百万、军势何其盛也!” “汉王再携战无不胜、一统天下之威,以御三军,三军必然士气暴涨,盼战、敢战、望战,无所畏惧。” “是以,大汉当下正处于内部力量最虚弱,外部防御力最是强横之际。” 译吁宋将信将疑的看着他。 他本能的怀疑刘邦,毕竟刘邦是个华夏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道理,并不只有华夏人懂! 但刘邦所说的情况,偏偏又与他通过其他途径获取的情况,一般无二。 且刘邦对于大汉军威、士气推断,也十分符合情理! 见译吁宋不说话。 刘邦又说道:“以末将的拙见,此刻北伐大汉,关键就在于能否突撕开搏浪军边防,只要能突进到大汉腹地,此战必然大胜,一战颠覆大汉、入主九州也犹未可知!” 搏浪军? 译吁宋心下莫名升起了轻视之心。 你要跟他说汉军多强多强,他们真没概念。 毕竟他们没怎么与汉军作战。 可要说搏浪军这个老冤家…… 他们可就太熟悉了! 搏浪军是不弱。 可没了廉颇的搏浪军,再强又能强到哪里去? 但旋即他心头就又升起了些许警惕之意:“听刘将军话里的意思,是支持我率领吾族的儿郎,北伐大汉?” “末将一介败军之军,何来颜面再为头领谋。” 刘邦面色惭愧的揖手道:“末将只不过是将此战优劣利弊,尽皆呈报头领,北伐与否,全由头领定夺!” 去啊,怎么能不去! 你们不去送,怎么挨汉王揍? 你们不去送,我怎么鸠占鹊巢? 乃公说这么多,是为了将你们吓住吗? 乃公这明明是为了后边免责,才将丑话说在前头呐! 他一点儿都不担心百越人,会被他的言语吓住。 他刘邦在百越算老几? 几十万大军的征伐之事,岂会被他一个外人所左右? 在预知了经过与结果的情况下, 果不其然,译吁宋听后,心头疑虑尽去,欣然道:“那就请刘将军率麾下儿郎,为吾族儿郎向导,直指中原腹地!” 刘邦一口应下:“末将敢不从命!” 译吁宋嘴角的笑意正要泛开,就又听到刘邦说道:“只是有件事末将不敢欺瞒头领,末将因汉王夺我兵权之事反出大汉,在天下人面前扫了汉王颜面,汉王恨末将入骨,曾数次公开对臣下说,但凡末将再敢踏足大汉疆土一步,他必亲统大军攻之,誓要将末将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言下之意:去,我敢去,但你做好面对汉王滔天之怒的准备了吗? 译吁宋面上的笑容僵硬,好几息后才怒声道:“若不能为吾族儿郎向导,那吾族要还要尔等何用!” 他没怀疑刘邦的话,因为刘邦的确是天下间唯一的大汉叛将,汉王恨刘邦入骨也是正常。 刘邦满脸愧色的一揖到底:“末将无能,只能在后方为头领以及族中兄弟,耕种粮食、押运粮草、制作军械等等一应杂务……” 译吁宋的脸色这才好了许多,但还是轻蔑的呵斥道:“汝等何不女装也!” 刘邦笑脸相迎,眼皮子都没眨一下。 …… “白起?” 陈胜站在牢房外,俯瞰着牢房内盘膝静坐的白发老者。 牢房算不得整洁,又黑又潮还到处生霉,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子浓郁的屎尿味。 但白发老者盘坐在牢房中心,却给人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清净之感,连身上灰色的麻布袍子,都似在昏暗的天光中反射着朦胧的白光。 ‘这老贼,近道了……’ 他心头低低的呢喃道。 听到他的声音,白起徐徐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