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此事你还须得保密,锦衣卫中知晓千机楼存在的,都要下封口令。” 陈风连连点头:“我省得。” 陈胜沉吟了几息后,又问道:“各地世家大族清查工作,进行得如何了?” 陈风本能的就想报喜不报忧,但话将出口之际,又想到这是家宴上,陈胜这是以兄长的身份在与他闲聊,而非是在晏清殿上以君王的身份询问,便老老实实的回道:“阻力很大、进展很慢,那些真正有血脉谱系的世家大族还知轻重,要么已经提前找好出路,要么壮士断腕配合我们的工作,该押的押、该抄的抄,问题不大。” “真正头疼的,是那些穷乡僻壤、山高路远的土大户,听到了一些风声但又知道得不多,再加上地方小人头熟,我们特战局的人一过去,就遭到他们八面合围,你明知道他有问题,但你无论走到哪儿、见到谁,对其都是满口称赞,恶名传出几百里地的狗大户,在当地名声却好得如同乐善好施、修桥补路的良善人家,偏偏我们明知道这些杂碎都是个什么成色,还就是拿他们没办法!” 他一脸期待的看着陈胜,意有所指。 陈胜撇了他一眼,笑着摇头道:“刑讯权你就别想了,这可是对内,我要是松了这个口子,往后什么人都能拉着我的虎皮屈打成招,法治精神建立很难,但要想破坏它却非常容易,或许一次冤桉、错桉,就能令百年法治工程毁于一旦。” 陈风有些失望,但还是听得懂陈胜话里的意思,点头道:“大兄教训的事,回头我再嘱咐下边人,再耐心些……” 陈胜夹起一块萝卜送进嘴里,咀嚼着沉吟了片刻,心头也觉得这事儿的确宜早不宜迟。 开国大典再即,他总不能在一片遍布土匪恶霸、百姓向上看不到任何光明的黑暗大地上,建立起他大汉的宗庙。 那不是他想要的天下! 也不是他向他的臣民们许诺过的盛世! 他忽然抬眼问道:“今夕何夕?” 陈风愣了愣,回道:“十月十四!” 陈胜颔首:“你还记得你在下邳做过的事吗?” 陈风略一回想,蓦地坐直了身躯:“大兄说的是……公审大会?” 陈胜点头:“我给你一百天的时间,你给我发动一场囊括九州所有州、郡、县、镇、村的公审大会,将所有草管人命、鱼肉乡里,欺行霸市、横行一方的人渣滓,都给我押上审判台!” “听清楚,我说的是‘所有’,所有的意思就是,无论公审对象是三皇五帝的百世孙,还是我大汉的州牧、郡守,只要你特战局能查实他作恶的证据,你就给我将他押上审判台。” “该杀的杀、该打的打、该罚的罚,敢武力反抗的你通知该地驻军,以叛国罪论处!” “我会给朝中负责丈量耕地、分发耕地的萧何,以及右相韩非都打招呼,让他们派遣人手来配合你一起来做这件事。” “记住了,声势一定要大,我要十年之后,天下权贵官宦,听到‘公审大会’这四个字儿,还会恐惧得连夜提桶跑路。” “下手也要狠,老虎要打、苍蝇也要拍,且一律从严从重处理,该重打九十的就一律斩首,该重打三十的就重打六十,该劳改十年的就劳改二十年。” “总之我的原则就是,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但绝不放过一个坏人!” “一百天之内,给我将九州山河里里外外的涤荡一遍!” “咱们干干净净的举行开国大典!” 陈风哆嗦的看着自家大兄,只觉得北风绕体、遍体生寒:“大兄你没饮酒吧?” 当初只半个徐州,就杀得人头滚滚、尸积如山。 现在要在整个九州发动一场公审大会? 那不得杀好几万人? 陈胜看着他,反问道:“你怕?” 陈风缩了缩脖子,如实回道:“是有点,这可是……” “罢了!” 陈胜打断了他的话,轻声说:“我自己来!” 他比陈风更清楚这件事的影响有多大。 一次性对整个九州做肿瘤切除手术,在这任何时代都是一件足以令天下板荡,甚至是改朝换代的大事件。 但现在不做,等到大汉的体制在旧时代的废墟之中扎根之后,再想做就更难了。 到那时,他所面对的阻力,就不单单只是外界了,还有内部的阻力。 可若是徐徐图之…… 那恐怕就真成有生之年系列了。 他自己能不能看到那一天,陈胜无法确定。 但九州当前活着的这三代人,大抵是看不到了。 上百年的时间,得有多少百姓,继续惨死在旧时代的遗毒之下? 迟到的正义,那还是正义吗?还有意义吗? 一听到陈胜说他亲自来,陈风登时急了,连忙抱拳道:“陛下将执长鞭御宇内,岂能叫这些上不得台面的腌臜事污了双手?末将请命,主理此番九州公审大会,愿倾死力,为吾大汉开清明之世!” 陈胜正色道:“君子一言。” 陈风毫不犹豫的道:“驷马难追!” 陈胜脸上露出了笑意,拍着陈风的肩头说道:“别那么紧张,换个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