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战胜之军,连自己姓什么都快忘了!” “受此小挫,就如那街头泼妇般一哭二闹三上吊纠缠不休,恨不能以头抢地、自戕以谢天下!” “这就是我红衣军的将军?” “你是往我陈胜眼里捅棒槌,还是在打我十五万红二军袍泽弟兄的脸?” “站直了,支起耳朵给老子听清楚喽!” “我红衣军的儿郎,只有向死而生的好汉子,没有哭哭啼啼的小女儿!” “打败仗不可怕,多动动脑子,好好想想自己是哪里犯了错,再想尽一切办法去把丢的脸面,十倍抢回来便是!” “可怕的是打了败仗,还既不知反思、也不知进取,满脑子都是逞匹夫之勇,这样的将领,纵能反败为胜一次,下次遇到近似的对手,还会一败涂地!” “这次老子宽恕你是重整军威心切,不与你计较!” “再敢有下次,你别说是继续为将统兵,你就是再想回来给老子牵马坠蹬,你都不配!” 说完,他转身就按着佩剑,大步流星的离去。 只留下季步脸色青一阵儿红一阵儿的在原地戳了半晌。 周遭的二军将士们,瞅他的眼神都满是同情与敬佩:‘多好的将军呐,竟然主动替弟兄们去趟雷……’ 恨不得现在就去死磕函谷关的,绝对不只季布一人。 从来就只有他们红衣军打得别人丢盔弃甲! 他们红衣军什么时候被别人打得无家可归? 还带上了自家大王战无不胜的不败金身…… 这要不尽快找回场子,他们往后还有什么颜面对外宣称汉王亲军? 虎贲军那群弟弟,不得嘲笑他们一辈子? …… 陈胜大跨步的一边走,一边望向西方天际的函谷关,按在泰阿剑上的左手,就像是手心发痒似的使劲儿紧了紧掌心的剑柄。 ‘话说我亲自带头冲锋的话,有希望万军从中取那老匹夫首级么?’ 他心头很认真的寻思着这个问题,最终得出结论:八二开。 他八! 白起二! 这个“二”,二就二在他无法确定,嬴政那头有没有高层次的强者助阵。 圣人,嬴政那头应该是没有,若是有的话,孔老夫子他们早就该提醒他了。 亚圣就不太好说了,鬼谷子都在嬴政身上下注,难保其他的百家诸子不会在嬴政身上下注。 这事儿的关键,在于诸子百家本身就是一本鱼龙混杂的烂账! 不说那些已经消亡的学派,就说九州当下还在流传的学派,就足足有十多家。 这十多家里,每一家都有可能诞生过亚圣级的人物……圣人避世而居,若那些亚圣打定了主意要做缩头乌龟,旁人很难发现他还活着! 陈胜估摸着,连孔老夫子他们都无法确定,诸子百家之中到底诞生了哪些亚圣、又到底死了哪些亚圣。 再加上,他离开金陵的前夜,陈风给他汇报过,有胡僧入咸阳拜见嬴政。 虽然尚且不知嬴政到底有没有接见那些胡僧。 但终究是个隐患…… 陈胜现在的实力,就算是手段全开,撑死也就能怼死大宗师级的强者。 若是对上亚圣,他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当然,等闲的亚圣大概率也不会对他动手。 毕竟他不但背后有人,手里还捏着玉石俱焚的杀招。 那些亚圣个顶个的惜命,脑子有坑才来跟他死磕…… 但有个很现实的问题就是: 一旦他不顾身份,对寻常士卒大开杀戒。 敌方的强者,同样也有可能会放下强者的尊严,对他汉军大开杀戒。 规矩这种东西,摆出来就是大家一起遵守的。 你想单方面破坏这个规矩,没问题! 只要你拥有掀桌子的实力,保证没人敢叽叽歪歪! 很显然,陈胜现在并没有掀桌子的实力。 所以,他现在也没有坏规矩的本钱。 “罢了,忍一时越想越气……呃,是忍一时风平浪静才对!” “少年,稳住别浪,我们能赢!” 陈胜心下略微权衡了一下强攻函谷关可能会引发的变数,很快就放弃了带兵去函谷关开无双的想法。 大汉现在打的是一只手压制杀神、一只手镇压兵仙,前边蹲着一位始皇帝虎视眈眈、后边猫着一位汉高祖伺机而动的神仙局。 必须得步步为营,稳中求胜! 否则,若是双线作战当中的任何一路大军战败,九州大势都必将震荡。 届时嬴政、白起、韩信会作如何抉择,暂且还不好说。 但反汉阵营当中再添一急先锋刘邦,却是母庸置疑的。 那厮对于大汉本就没有任何的忠诚度,实是形式所迫,才不得不低头归降大汉。 一旦让他看到一丁点割据、自立的曙光,他必然会毫不犹豫的跳反…… 类似于嬴政、刘邦、韩信这些的千古枭雄,双眼之中从来就看不见底层百姓的苦难。 哪怕刘邦与韩信自身也是从底层百姓当中杀出来的,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们将自己视之为另外一种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