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 秋高气爽、天高地阔。 一标约有两千之数,高举“幽”字军旗的幽州军兵马,沿着宽阔的马道向南急行军。 行经一处城关时,一标同样赤巾赤甲的兵卒,阻挡了这标兵马的去路。 “来人止步!” 关卡前的众多赤甲兵卒,高举枪矛远远的向这一标幽州军呼喊道,“前方有犬戎细作出没,吾等奉燕王殿下王令,封关大索犬戎细作,无关人等,禁制通行!” “吁……” 一干幽州军将士,在山关外止步,一员身高八尺的英武青年将领,倒提一杆乌沉沉丈二大戟,打马徐徐越众而出。 他仰起头,看了一眼山关上方飘扬的“燕”字、“李”字一高一矮两杆大旗,重童之中怒一闪而逝。 他低喝道:“龙且!” 一员精悍的青年将领应声打马而出,抱拳道:“标下在!” 重童将领:“令这些鹰犬速速滚开!” 青年将领应了一声,带着十余骑上前交涉。 重童将领目送一众袍泽上前,不耐烦的将大戟的手柄握得“滋滋”作响。 适时,一员俊秀的小校凑到重童将领身旁,面色的低声道:“大兄,这些鹰犬,摆明了是冲咱们来的啊!” 重童将领头也不回的咬牙切齿低声道:“我又不瞎!” 俊秀小校左右看了看,再度压低了声音说道:“小弟之意是……大将军派咱们来接粮,知不知燕王府会设卡截粮?” 重童将领虚起双眼沉吟了几息,若有所思的道:“临行前,大将军倒是嘱咐过我,万事要以大局为重……” 俊秀小校:“军中存粮即将告罄,若是这批粮秣落入燕王府手中,吾等日后是进是退岂不便由他燕王府做主?” 重童将领终于偏过头看了他一眼,不耐烦的喝道:“有话便直说,与我还吞吞吐吐的作甚!” 俊秀小校讪笑的低声道:“小弟的意思是……这批粮秣,便是咱幽州军的大局!” 重童将领愣了愣,拧着眉头道:“你莫诳我,大将军是这个意思?” 俊秀小校看了他一眼:“大兄之勇,全军皆知,前几回大将军都未派遣大兄前来接应汉王支援的粮秣,偏偏这回一派大兄前来,咱们就遇上燕王设卡拦截……大兄不觉得,这也太巧了吗?” 重童将领不确定的看着他:“大将军多次嘱咐我,当下北疆首要之务,乃是抵御犬戎进犯,燕王府的挑衅,能忍着则忍,纵是忍不了,也不能扩大事态……” 他话还未说完,俊秀小校便轻轻推了他一把:“大兄,那边吵起来了。” 重童将领一定睛,便见把守关门的诸多燕王府兵,围着龙且等人,推推嚷嚷的叫骂着,他顿时大怒,双腿一夹马腹就倒提着大戟赶了过去。 他刚刚赶到龙且身旁,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对方为首校尉叫骂道:“区区看家护院之犬,安敢抗命不遵耶……” 也不知道是不是方才俊秀小校那番言语在作怪,似这样的辱骂,重童将领早在军中燕王府一系的兵将口中,听过无数遍,以往他都只当作狗叫声,从不放在心上……当然,以往他们骂燕王府一系的兵将,骂得更难听,骂得不过瘾,撸起袖子几百人上千人打上一场,也只是家常便饭。 但这一回,他却只觉得心头火起,握戟的手一个没控制住,就走在了思绪前头,带起一道凄冷的月牙,顺畅了划过了那名燕王府校尉的脖子。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目光呆滞的转过头望向那名燕王府校尉。 这名燕王府校尉,也愣愣的抬起头,看向高头大马上的重童将领,似乎是不敢相信,他竟然敢下杀手! 下一秒,斗大的头颅滚落,落地后砸出了“冬”的一声闷响,就像是熟的西瓜。 鲜血,从无头尸体的胸腔之中喷出丈余高…… 重童将领甩了甩大戟上的血珠,面无表情的晃眼扫视前方诸多燕王府兵将:“某家今日便抗命了,尔等又待如何!” 未动手之前,他心头多少还有些顾虑。 但此刻见了血,他心中犹豫登时便消散一空! 后方的俊秀小校见状,拔出佩剑便高呼道:“燕王府欺人太甚,二三子,与燕王府拼了……” 呼声惊醒了关上关下的燕王府府兵,一时之间,箭失与“幽州军反了”的高呼声,好似雨点一般往关下落,万钧重的关门也在“铿铿铿”的绞盘转动声中徐徐下落。 重童将领好似惊涛骇浪般的礁石般,稳稳当当的伫立在关门外,乌沉沉的大戟在他掌中轻巧得宛如灯草一般,从容不迫的将关上倾泻而下的箭雨尽数拨开…… 看似如同骤雨般又急又密的箭雨,于他不过春风拂面。 但那一声高过一声的“幽州军反了”的高呼声,却好似烈火烹油般令他心头的怒意,“彭彭彭”爆炸着往上窜! 老账、新账……今日便一并清算了! 重童被血丝淹没,英武的年轻将领一把扯下脖子上的“赤巾”掷于地,怒声咆孝道:“某项籍,今朝脱离幽州军、反出姬周,愿随着某家杀姬玄小儿以报羞辱之仇者,便随某进击!” 他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