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将士,却被十二三万百越蛮夷追得像兔子一样满地乱窜?” “搏浪军的脸面,你接过来就这么乱丢?” “老将军的毕生心血,你接过来就这么白费?” “你对得起搏浪军的将士们?” “你对得起九泉下的老将军?” “你对得起荆州数百万百姓?” “你对得起我汉地父老乡亲们忍饥挨饿送过来的粮食?” 他一步一步走到吴芮身前,目露凶光的戳着他的胸膛,戳得连连后退:“累死三军之庸将,还敢来我面前狺狺狂言?” “我要是你,早他娘羞愧得刨个坑把自个儿埋起来!” 说到这里,他停下脚步,扭头看了看周遭成千上万双越发明亮的双眼,长声道:“你拉上全军将士给我施压,无外乎是怕我陈胜抢你的兵权,抢你搏浪军的地盘!” “我没那个闲工夫!” “你吴芮也不配做我陈胜的对手!” “我来,是为了弄死跟在你们屁股后边的那股百越蛮夷!” “保护荆州的百姓。” “保住九州的疆土。” “保住搏浪军的脸面。” “保住老将军的心血。” “但凡你们之中,有谁觉得无须我陈胜也能做到,站出来,当着全军将士立个军令状,我转身就走!” “或你吴芮觉得,我陈胜孤身一人便好欺,尽可试试整死我,我若死万事皆休,我不死定夷你三族!” “你,敢跟我赌这一把吗?” 陈胜面色森然的直视吴芮,毫不掩饰自己眼神中的凶光! 所有搏浪军将士都齐齐望向了吴芮,暗暗的攥紧了手里的兵刃。 他们很佩服陈胜。 他们也都认为陈胜说得很有道理。 但无论吴芮有多不争气、有多废物,都是他们的袍泽,都是他们的将军! 陈胜在他们搏浪军的中军大营之中,如此羞辱吴芮,他们当然也感到屈辱、感到愤怒! 只要吴芮一声令下,他们就算是死,也定要教陈胜知道,他们搏浪军不是好欺的! 了不起,杀了陈胜,他们再去与百越蛮夷决一死战。 还了他援兵、援粮的恩情便是! 众目睽睽之下,吴芮的大脸涨成了绛紫色,满头青筋绷起,双目都充了血。 但他张了好几次口,最终却都没能吐出一个音调来…… 好几息后,陈胜才终于微笑着偏过头对周遭的众多搏浪军轻说道:“按理说,你们搏浪军的军务,我不该插言,但你们能不能推举一个稍微争点气的,就这种货色,你们还指望他能带领你们打胜仗?你们有几条命啊,这么不在乎?” 众多搏浪军将士怪异的看了看陈胜,再看了看吴芮,眼神中的怒意还没来得及消散,却变得尴尬无比。 ‘哦,原来你真这么废物啊?’ ‘那没事儿了……’ 陈胜回过头,像拨开什么垃圾一样的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吴芮,大步往中军帅帐走去,一边走一边大喝道:“来人,擂鼓聚将!” “来人,传令三军,开仓放粮、杀猪宰羊,全军将士饱食一餐、枕戈待旦!” 他心头其实清楚,吴芮的才能或许离名将之流远矣,但不能真算作无能之将。 他新近执掌搏浪军,指挥大军不够顺畅,百越蛮夷的大军又步步紧逼,战术转进其实是可以理解的。 陈胜来时,其实也只是想着帮着吴芮一起化解这次危机。 毕竟无论是坐视搏浪军崩盘、还是坐等百越蛮夷顺着荆州打进扬州,都不符合汉廷的利益,而从汉地大举调兵遣将入荆州支援搏浪军,代价又着实太大,若能帮着搏浪军化解这次危机,自然是再好不过,顺道还能加强一下搏浪军与他汉廷之间的联系,为日后收归搏浪军与荆州入汉廷打基础,一石三鸟、有何不好? 要知道,连当初姬周末代天子姬勤身死,都没能影响到陈胜的气运值。 而这回廉颇身陨,却令他的气运值上限下降了五万点。 廉颇与汉廷之间,可是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关联的!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廉颇身陨,受影响的并不是他陈胜的气运,而是九州人族的整体气运! 这等大事,岂能大意?岂能拖延? 只可惜,吴芮的权欲太重,也太忌惮他陈胜。 一上来就连打带消的给他下马威。 这陈胜能惯着他? …… 陈胜的大喝声,宛如平地一声雷,于在场所有搏浪军将士心中炸响。 他们手足无措的看了看陈胜的背影,再看了看原地恶狠狠的看着陈胜的背影,却仍旧一声都不敢吭的吴芮。 直到陈胜的背影都快消失在众人眼中了,才终于有将校将心一横,高声呼喊道:“谨遵假上将军令!” 一声出,在场所有搏浪军将士纷纷如梦初醒,高呼着四散奔走,执行将令:“谨遵假上将军令!” 吴芮失魂落魄的重重跌坐在地。 飞了。 煮熟的鸭子,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