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枢,李氏族地内可是车水马龙、门庭若市啊! 陈胜拿起一根烤熟的鸡腿,浅浅的咬了一口,火候正好,外焦里嫩:“金陵新都的修建工作,进展到那一步了?” 李斯听言,心下登时长松了一口气,连忙回道:“回大王,内城的地基已经夯筑完毕,已经着手修筑城墙,预计到八月初,内城城墙就可完工!” 陈胜轻轻的“嗯”了一声,再次问道:“人力物力上有困难吗?” 李斯回道:“去岁徐扬两地世家大族处以劳动改造的役徒有近三万青壮,人力暂且不缺,物力除了粮秣供给暂且有些紧张之外,其余都可调度。” 陈胜沉吟了片刻后,点头道:“尽量保障他们的生活所需,包括劳动时长也要做出合理安排,既然是处以劳动改造,那就不能让人死在劳动中,待到改造之期完了,该发回原籍就发回原籍,各级官府也得前提展开这些劳改犯的接收工作,他们以前犯的错,都已经用劳动恕罪了,回到原籍之后就不能再将其当成劳改犯看了,该分配田产的要分配田产,该分配房屋的要分配房屋!” “当然,死不悔改者,该延长刑期就延长刑期,发回原籍后再有罪行者,该从重处理就从重处理!” 说道此处,他顿了顿,加重语气说道:“总而言之一个原则,那就是不能把原本可以收拢的力量,逼到我们的对立面上,剿匪要死人、讨逆也要死人,耗的都是我大汉的元气!” 李斯一边听一边思索,末了感叹着揖手道:“大王宽仁,天下之福!” 陈胜笑了笑,起身道:“走吧,来都来了,总得去考场转转……” 李斯连忙起身,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大王先行。” 陈胜负手走出凉亭,似是漫不经心的轻笑询道:“对了,你李氏可是有什么滋阴补阳的良方?” 李斯一头雾水的看了看陈胜的背影,小心翼翼道:“大王何出此言?” 陈胜“哦”了一声:“倒也没什么,就是听说李公家的门房,以六十高龄之尊新纳两房妾室,端得是老当益壮,我道你家或许有什么滋阴补阳的良方,想讨来献给我父试试。” 李斯愣了愣,老脸上刚刚才干涸的汗迹,“唰”的一下又冒出了来,语无伦次道:“大王,老臣,不……下臣有罪,请大王责罚!” “哎!” 陈胜笑吟吟的侧过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这可是喜事啊,何罪之有?” 李斯额头汗如雨下,连背心都在刹那间被冷汗打湿了:“下臣驭下不严、有失查之罪,万请大王降罪!” “失查之罪吗?” 陈胜微微点了点头,轻飘飘的说:“既然你说有,那就有吧,降罪什么的就算了吧,你自己改过便是,有道是‘族大有乞儿、树大有枯枝’,偶有行差踏错之人,也是正常的……你说是吧?” 李斯点头如捣蒜:“大王教诲,下臣铭记于心……” 二人闲聊着,在一群王廷侍卫的簇拥下,一前一后走入文科院。 远远的,陈胜就见到一名身穿玄色儒袍的青年人,抱着头躺在一颗大树的树荫下睡大觉。 陈胜见了那人,好奇的走过去,躬身轻轻拍了拍这人:“兄台,醒醒。” 青年人睁开睡眼朦胧的双眼瞥了陈胜一眼,瞌睡一下子就醒了,连忙翻身而起,捏掌一揖到底道:“学生陈平,拜见大王,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姓陈啊……陈平?’ 陈胜惊异的挑了挑眉梢,上上下下的打量面前这个年轻人,不确定的问道:“陈县人氏?” 青年人偷偷摸摸的用余光看了看陈胜,小心翼翼的回道:“回禀大王,学生并非陈县人氏,乃是陈留阳武人氏。” 陈胜笑了。 什么叫惊喜? 这就叫惊喜! 陈留乃是陈胜除了陈郡之外,第一批攻占的两个郡之一,陈留有没有一个叫阳武的县城,他还能不清楚吗? 阳武县,他要记得没错的话,应当是司州河南郡治下的一个县城,与陈留接壤,但并不互通,也不在他大汉疆域之内。 就冲这个出身和这份机灵劲儿,这个陈平,定然就是另一个时空中那位汉初顶级谋士陈平没跑儿!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陈胜心头惊喜莫名,但面上却滴水不漏,只是和煦的微微笑道:“你为何在此,是迟到了没能赶上考试吗?” 陈平揖着身子,不敢作答。 李斯见状,低声呵斥道:“大王问你话,你如实作答便是!” 陈平只好硬着头皮回道:“启禀大王,学生考试途中腹痛难忍,无奈交卷外出入厕。” “呵呵……” 陈胜澹澹的笑了笑。 腹痛难忍? 你方才打鼾的模样,可不像喷射战士啊! 他温和的询问道:“你是哪个班的?” 陈平一听,如何不知陈胜已经看穿了他的小把戏,他再次偷偷的看了看陈胜面色,见他面色和煦、看不出恼意,这才小声回应道:“回大王,学生是郡治级甲班的。” 陈胜一片头,轻声道:“去,将他的试卷取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