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奄,而秦、赵两支的先祖却先后在周朝封国。 什么,赢了就想为所欲为,顺着族谱挨个挨个杀? 那你得先问问别家都同不同意! 反正大家伙儿都看着办,他今儿能赶绝我,赶明儿就能赶绝你们! 数千年以来,九州的世家大族们都暗地里遵守着这个规则,并联手封锁了底层百姓向上跃升阶级的所有途径,将九州的统治权变更,变成他们排排坐、分果果的游戏。 陈胜的出现,无疑是打破了这个已经流传了几千年的规则。 九州所有世家中人,都打心眼儿里觉着陈胜是个外人。 在身家性命这种大事上,谁敢相信一个外人呢? 相信一个外人会遵守他们这个圈子的规矩? 相信一个外人不会抄他们家,绝他们族裔? 那不缺心眼吗? 再者说,陈胜对兖州和豫州两地诸世家大族的态度,已经证明了,他陈胜是真敢把他们世家往死里整! 这叫他们还如何肯主动去投奔汉廷? 他们非但不能主动去投奔汉廷,还必须得拦着其他想去投奔汉廷的世家! 因为只有他们团结一致、众志成城,他们才有自保的本钱。 事实上,自红衣军入主徐州之后,徐州的世家大族们一直没吭声,就是在等陈胜主动上门来找他们谈。 不是他们不想主动去找陈胜谈。 而是只能陈胜主动来找他们谈。 只有陈胜主动来找他们,这事才有的谈。 如果他们主动去找陈胜谈,那谈得成、谈不成,对他们而言其实没什么区别。 至于当下这个结果,其实也在他们预料之中。 只是这个结果是他们预料之中,最坏的一种。 而且超出他们预料之外的是,他们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这么陡,他们什么都还没准备好! 那陈胜……压根就没将他们当成一盘儿菜! …… 青年名士面红耳赤的讪笑着坐回席子上。 众多徐州名士再次将目光投向上方那位皓首老者。 皓首老者沉吟了许久,才徐徐开口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老朽倡议,各家有兵起兵、有甲起甲,建吾徐州名门之军,抗击逆汉不义之军!” 苍老的话音落下,下方便有一人忍不住揖手道:“柏公,我等仓促起兵,纵能成事,也顶多十万之军,如何挡得住逆汉豺狼之师?” “此乃其一!” 皓首老者澹澹的说道:“其二,朕会修书力邀青州宋义军,挥师南下,助吾等抗击逆汉之军!” 此言一出,下方众人面上均浮起迟疑之色。 被那商贾之子一杆帅旗吓得退军五十里青州宋义? 莫说他敢不敢来,尚且两说! 就是他来了,又能济得了什么事? 皓首老者将下方众人眼中的失望之色尽收眼底,他抬起鸡爪子一般的干枯大手,拿起一支调羹敲了敲盛放珍馐的鼎器:“朕亦知诸君想与那商贾小儿和谈,不愿与逆汉豺狼之师正面交锋!” “然礼乐只在长戈所及,那商贾小儿连战书都未曾送来便径直兴兵来攻,分明是视吾等徐州名门高士如猪狗,若不能胜上一场,诸君纵负荆膝行至陈县,只怕那商贾小儿也未必会正眼看诸君一眼!” “难道诸君均已忘记先祖治世之功德,心甘情愿去给那商贾小儿做猪狗?” 满口怒其不争的哀叹之意,令席下众人均面红耳赤的垂下了头颅。 但即便是这样,依然没有一人开口。 毕竟先祖治世的功德固然重要。 可自己的身家性命也很重要啊…… 皓首老者扫视了一眼,心下长叹了一声:‘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纵是要和谈,也总得得先自保罢?” 他缓和语气,以老者特有的谆谆嘱咐语气轻声道:“集吾徐州名门之力,再请青州宋义遣精锐之军从旁协助,纵难破敌,勉力支撑想必也不难!” “且今岁逆汉与姬周、太平道连战三月,耗费钱粮无算,加之今岁粮田绝收,朕料定那商贾小儿手中已十仓九空,他豺狼之师再凶恶难当,无有钱粮支撑,也必难持久,吾辈只消拖上十天半月,待到大雪封道之际,他豺狼之师必然退兵!” “届时再与逆汉和谈,总好过如今便送上门任人鱼肉罢?” 席下众人仔细听他叙说,心下一琢磨,无不暗道:‘好像是这个道理啊!’ ‘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呢?’ ‘一边打一边谈,怎么也比什么都不做,就眼巴巴的送上去任人宰杀强吧?’ 一众徐州名士暗自交换眼神。 很快,便有一人起身,干脆利落的揖手道:“吾兰陵东郭氏,有三百死士、三千私兵,愿随柏公共襄大事!” 都是聪明人,只需点明利害,便能知轻重,自不会诸多犹豫、推三阻四。 此人话音刚落,便又有人豁然而起,揖手道:“吾广陵芈氏,有游骑百五,戍卒四千,愿随柏公共襄大事!” “吾城阳徐氏,有水侯两百,水卒千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