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炮弹的炮台,不但要顶得住炮弹发射的反震之力,还要打远、打得准,而今陈胜以能够承载战阵之力的强悍武道根基,来承载杀戮剑心的剑道修为,效果简直就如同用炮台底座来固定加特林,直接就将杀戮剑心的恐怖杀伐之力常态化! 而王贲则胜在经验老到,百战余生所磨练出来的一身战技已近返璞归真之境,看似平平无奇的剑招,在他的手中不但威力奇大,而且几乎没有任何可供利用的破绽,其第六感之精准,更是已经到了完全不讲道理的地步,再加上手中足有人高的门板青铜战剑亦剑亦盾,以至于即便他的眼力、意识,完全跟不上陈胜的进攻节奏,却依然能完全凭借作战本能,挥动青铜战剑或封或挡,在看似落入绝对下风,摇摇欲坠的似乎下一秒就会落败的情况下,依然能维持住败而不崩的局面,顽强的顶住陈胜一浪高过一浪、一浪勐过一浪的迅勐攻势! 值得一提的是,在陈胜斩杀任嚣,打断徐州黄巾军之嵴梁,定鼎徐州并入汉廷治下的大好局面之后,前期反馈的气运点就已经足够他将杀生剑道再提升一级! 但他迟迟没敢去点那一下……去岁冲击杀戮剑心之时那心神几近失控的场景,尚历历在目,他不觉得以自己现在的心境,能够承载下一阶段的杀戮剑道。 人贵有自知,步子迈得太大,可是容易扯到蛋的。 另外,在九州上层的力量博弈渐渐清晰一些之后,他也一直在尽力减少自己对系统的依赖。 截至目前,他已经能够确定张氏父子乃是黄天在大地上代言人,亦或者说傀儡更准确一些。 那么他陈胜呢? 他有没有在无形之中,成了谁的代言人? 亦或者……傀儡? 他承认,他陈胜能走到今时今日这一步,系统的确带给了他很大的助力,出于这份情谊,在不违背基本原则的前提下,他可以接收与系统来源合作,若是利益一致,成为那位存在的代言人,他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但他绝对、绝对不会接受自己的意志,被任何人操纵,成为任何存在的傀儡! 不起什么“不自由,母宁死”的高调,只说若是连自身意志都被他人所操控,那他还是他吗?一个不是他的存在,驱策他的灵魂,去做他不想做的事,甚至和赵清圆房生子……陈胜宁可去死! …… 二人一前一后的姿态,配合那一连串高亢而雄浑的密集金铁交击声。 落入下方交战的十数万大军的眼中,就像是陈胜在压着王贲打,就像是铁锤捶打烧红的烙铁一样,将其捶打出了大梁城……虽然事实也相差无几。 守城的六万多洛邑禁军,在听到城内传出喊杀声后,士气本身就已经衰落到冰点,此刻在见到自家主将被敌军主将像打铁一样捶出大梁城,登时就再也绷不住了! 溃败,几乎是同时发生在南城、北城、东城三座城门! 攻城的三路红衣军将士,就像是冲破大堤阻拦的洪流一样,大股大股的涌上城头,大开杀戒! 兵败如山倒! 败兵不如寇! 禁军兵卒们,自以为懂得“围三阙一”的精髓。 自以为敌军绝不敢将他们逼入绝路。 自以为真到了绝路自己必有殊死一搏的勇气。 但当绝境真正降临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自己远远低估了敌军的强悍,也远远的高估了自己的勇气! 面对那一张张狰狞的凶残面容。 面对那一柄柄血腥的戈矛刀剑。 他们完全升不起一丁点儿殊死一搏的勇气,他们从未像现在这一刻这样渴望活着,渴望还家见一见家中的妻儿老小…… 偶有一两个被死亡的大恐怖逼疯的袍泽弟兄,嚎叫着挺起戈矛、扬起刀剑冲上去,也总是被狞笑的敌军随手砍翻在地,轻易得就像是随手碾死了一只蚂蚁! 这无疑是将他们的胆生生挖出来扔在地上,当鱼泡一样一脚踩爆! 退! 退! 退! 往哪儿退不知道! 只是要没有红衣军地方,只要是可以暂时逃避死亡的地方……往哪儿退都行! 入城后的五万红衣军,也没有着急忙慌的去追杀这五六万洛邑禁军! 他们就像是高明的猎人追赶被弓箭射中的猎物一样,不慌不忙的一点点往前压。 等待后边的袍泽弟兄们进城。 等待自己的长官就位。 等待团长将战旗升起, 等待将军指挥他们摆开战阵…… 然后再从四面八方,稳扎稳打的驱赶着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见洞就钻的敌军们,一点一点的向着城中心包围去! 没有接到更新的军令。 那就执行最后的军令。 破城! 屠军! ‘咱上将军多和气、多心善的一个人啊,你们这些扑街都能将他气得下令屠军,你们不死谁死?’ 这大抵就是所有红衣军的内心活动。 出奇的整齐划一。 没有疑惑。 没有怜悯。 陈胜像疼惜手足一样的疼惜他们。 他们也像是爱戴兄长一样的爱戴陈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