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他守夜曲与几卷武功!” 王贲:“真的?” 问归问,但实则他心头已经信了八九分,因为他很清楚,这个窝里横至少二十年未曾离开过幽州一步,而陈胜的年纪,在九州公卿权贵阶层并不是什么秘密。 陈骜懒得搭理他,自顾自的饮酒。 王贲抱着酒缸坐回墙根下,眼神放光的小声埋怨道:“你瞧你,办的这都是什么破事儿……嘶,如此说来,某家这回还家,岂不是要与咱大侄儿沙场分高低了?还有你那守夜曲,宝贝得捂了这么多年,某只要几颗苗子你都不肯给,这回好了,一并给了你大侄儿,正好让你大侄儿带着去打家父是吧?” 陈骜瞥了这不要脸的老东西一眼,嘲讽道:“咱大侄儿?你回头敢去他阵前叫他一声吗?” 王贲无视了他的嘲讽,双眼放光的盘算了好一会儿,突然一拍大腿道:“说定了,今晚某就带着聘礼上你家去提亲,咱们急事从权,今晚就把两个小的的亲事儿给定下……” “谁要和你急事从权了!” 陈骜着实小觑了这老货不要脸的程度,气急败坏的道:“你就不怕回头你爹活活打死你?” “这和他老人家有什么关系?” 王贲一脸不解的看着陈骜:“他老人家当爹的时候,他说了算,现在某家当爹,当然也该某家说了算,差着辈儿呢!” “噗!” 正抱着酒缸豪饮的陈骜,愣是被他这番父慈子孝的话语惊得一口酒液喷了出来,连连咳嗽。 王贲热切的给他顺着背心:“亲家,咱哥俩还是来聊聊武儿和月儿的亲事罢,时间紧、任务重,某明日就得离军返回司州……” “停停停!” 陈骜连连摆手,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爹是啥人你自己心头没点数儿?他正挂帅与胜儿交战呢,你背地里让武儿和胜儿结堂兄弟?你真不怕你爹活活打死你?” “格局小了不是?” 王贲反过来鄙视了他一眼:“正因为某知道家父是什么人,才越是要促成此事!” “你想啊,家父与咱大侄儿交战,总得有胜有负罢?” “若是家父险胜,那么无论是看着你的面子上,还是看在月儿的面子上,某家都定会想方设法保咱大侄儿一命!这一点,你总归是相信某家的吧?” “若是大侄儿胜了,那就更好说了,无论是看你在的面子上,还是看在月儿的面子上,他至少也得留吾王氏一脉吧?若是你和月儿的面子够大,说不得吾王氏宗祠还能再传七百年!” “此等稳赚不赔的大买卖,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好不容易教某家撞上,还能放跑了?” 陈骜哑口无言的看着他,心头不得不承认,这老货说得还真他娘的有道理! 但是很快,他就从王贲的话提炼出了重点,讶异的问道:“怎么?听你这话里的意思,你爹对这一战竟也没把握?” 王贲:“你的大侄儿,你问某家?” 陈骜:“某都与你说了,某从未见过某那大侄儿,只从他那不成器的大傻子爹那里,听过一些关于他的事,但他爹说的那些事,和眼下这个‘乱陈贼子’压根没有任何关系,某都怀疑他是不是被什么妖魔夺舍了!” “那不能够!” 王贲果断的摇头:“据某家所知,咱家大侄儿身怀人皇气,绝不可能是什么妖魔之属!” 陈骜震惊的抱起酒坛想要喝口酒压压惊,一仰头才发现没了,顺手扔了酒缸,将王贲手里的酒缸接过来灌了一口:“这么说来,我陈家的祖坟指不定还真埋在了龙脉上……先说说你爹和胜儿交战之事!” 王贲从他手里接过酒缸仰头喝下了一口,吐着酒气说道:“家父的脾性,某再清楚不过了,他老人家是属于那种但凡有五成获胜把握,就会摆出必胜之姿的将领!” “而今他却在连招某卸甲还家,入他帐下听令,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他老人家心中,怕是连三四成获胜的把握都没有!” “而家父寄来的家书之中,附有咱家大侄儿过往的统兵履历,某下细琢磨过,但没有捉摸出任何头绪,只能确定他统兵的路数,不属我兵家任何一脉!” 陈骜惊异的一挑眉梢,追问道:“怎么说?” 王贲想了想,说道:“说得好听点就是天马行空、无迹可寻,说得难听点就是一团乱麻、杂乱无章,但偏偏,他却总能用这种看似九窍通了八窍的外行路数,一击即中、功毕一役!” “说实在的,某看不懂他的路数!” “先前还打算以上驷战下驷之法,强行击破中军定胜负,才得知你将守夜曲予了他,这条路显然也是走不通的了!” “还家之后,也只得边打边看,稳中求胜。” 陈骜越听,心头陈胜的形象就越模湖,头疼的接过王贲手里的酒缸,边喝边问道:“那若是武儿真与月儿定了亲,你待如何应对此事?” 王贲看了他一眼,如实说道:“也只能顺其自然,待到性命攸关之时再秘密联络。” 陈骜沉吟了片刻,心头倒也承认这个办法比较稳妥。 正如王贲了解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