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一空,亢奋得像是吃了什么虎狼大药! 原本是在走的将士,改成了跑。 原本搬不动的重物,扛着健步如飞。 整座营盘都似乎重新上了发条一样…… 蒙恬作为二军的统帅,对于部曲的变化是最为敏感的,他心悦诚服的心下连声暗道“厉害”,由衷的认定陈胜能走到今时今日,当真凭的是真本事! 别说什么拉拢人心之类的 以陈胜今时今日的地位和威严,他还能这般认真仔细、平易近人的来收拢底层将士的军心,本身就是一件极其了不起的事! 大多数人还没取得什么值得称道的成就呢,就觉着自己已经是人上人,眼睛都长到了天上,看人都拿鼻孔看人的。 哪怕是他曾经视之为明主的吕政,也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平易近人,实际上内心孤高得如同盘旋于天际之上的雄鹰,永远高高在上,令人难以亲近…… “蒙恬!” 陈胜将目光投到蒙恬身上。 蒙恬顿觉身躯一紧,似乎他的目光有千钧重,本能的大声答曰:“末将在!” 陈胜:“抓紧时间接管所有兵马,重新建立指挥系统,此战我二军已经胜了,是时候摘取战果了……记住,我汉廷要的不只是一座座空荡荡的城池,而是这片大地上的一切人和物都要归入王廷治下,你明白吗?” 蒙恬想也不想的大声回应道:“末将明白!” 陈胜点头:“辛苦你了,去忙吧,我见完任嚣就得赶往陈留,迎战王翦!” 蒙恬愣了一秒,而后由衷的感叹道:“末将不辛苦,大王才辛苦!” 陈胜澹澹的笑了笑,目光转向陈风:“带我去见任嚣!” 陈风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 一座囚车,隔着陈胜与任嚣。 陈胜在囚车外头。 任嚣在囚车里头。 任嚣身上既未负枷、也未缠索,只是周遭围绕着百余王廷侍卫。 陈胜打量着任嚣。 任嚣也在打量陈胜。 他们隔空交手也有两年有余了,但直到今日才是他二人第一次相见。 陈胜比任嚣预料中的还要年轻。 任嚣却如陈胜想象中的一般刚毅。 “服吗?” 这是陈胜见了任嚣之后的第一句话。 任嚣反问道:“有酒吗?” 陈胜面无表情:“我军中严禁饮酒。” 任嚣委屈的争辩道:“可是古来断头之前都有一碗上路酒的!” 陈胜拧眉:“我没准备杀你!” 任嚣摇头:“可某家没准备降你!” 陈胜不解:“你真信黄天?” “不太信!” 任嚣再次摇头:“然大贤良师与某家有再造之恩,某家若是降了你,岂不就成了忘恩负义之徒?” 陈胜的眉头拧得越发紧了:“我的耐心不多,你若是为了自抬身价才故作姿态,那就大可不必,我认同你的才能,很想收你入我帐下为将,也有信心拿得住你不惧你反我,所以你最好不要把架子端的太高,对你没好处!” 他已经过了需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劝服降将的阶段,再那样,自不自降身份都只是小事,关键是其他将领心头该如何平衡? 我们好不容易才打垮的敌将,你这个做大王的扭头就低三下四的去招募?置我们于何地?置浴血奋战的袍泽弟兄们于何地? 当然,以陈胜今时今日的身份与威名,他亲自出面招降,就已经算是给足降将脸面了! 任嚣再次摇了摇头:“某家知你眼下急需某家降你,借某家的名头火速收复吾徐州天军,否则便只有取某家头颅传首徐州,以彻底击溃吾徐州天军之军心。” “若是能活,某家当然也想活。” “然先圣有言:‘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要某家背信弃义而苟且偷生,某家宁勿死!” “还请汉王殿下全某家忠义,某家下世再报答汉王殿下高义!” 他轻笑着向陈胜捏掌作揖,眉宇间不见丝毫不甘与愤满,平和得就像祥和的老者。 陈胜沉默无语。 任嚣的态度,绝对是他预料中的最差的一种! 某种意义上,劝降这件事,其实就和小情侣闹分手一样。 大吵大闹的分不了,收拾行李拉黑连络方式的往往也还有挽回的余地,反倒是那些平平澹澹的和平分手的小情侣,转身后就真的再也不见了…… 陈胜沉默了许久,才终于浓重的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取酒来。” 囚车中的任嚣听言,心满意足的向陈胜捏掌作揖,道了一声:“多谢汉王殿下。” 不多时,一名王廷侍卫便取了两坛子酒过来。 陈胜接过两坛酒,一并塞进了囚车里:“你我是敌非友,我便不相送了,一路走好,若有来生,别再与我为敌了!” 任嚣接过两坛子酒,像是搂着什么大宝贝一样,一手一坛紧紧搂在怀中,咧着嘴大笑道:“这狗日的世道,能不来,就不来吧……” “有道理!”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