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道:“魏公,依你之见,蒙恬能挡得住陈郡贼子的兵锋么?” 魏缭看了他一眼,心下有些迟疑,但沉吟了几息后,还是微微摇头道:“不好说,蒙恬用兵虽沉稳大气,有大家之风,但陈郡兵马背靠颍川、陈郡、陈留三郡,援兵与粮草尽皆不缺,而蒙恬粮道断绝,难以久战!” “以我之见,蒙恬胜陈郡兵一时,易!彻底击溃陈郡兵,难!” 吕政一听,神情越发暗澹。 梁郡一失,济阴郡也再难保,再加上已被任嚣夺取的山阳郡、沛郡…… 偌大的兖州,在他们父子二人手中的,已不足十之二三! 州牧之位,名存实亡! 魏缭见了他神情暗澹的模样,心头不忍,低声道:“君上,为今之计,唯有先保全蒙恬部兵马,再北上与王翦部合并一处,徐徐图之……” 平心而论,吕政没有做错什么。 太平道起事,三路兵马围攻兖州,是他担起守土之责,以一州兵马尽心竭力与太平道三路兵马周旋,令兖州百姓免遭太平道荼毒。 多少个通宵达旦的夜晚,魏缭亲眼见证。 多少个夙兴夜寐的清晨,魏缭亦不曾错过。 吕政已尽到了一名臣子的所有职责。 甚至他所担负的责任,还远远超出了他的权力! 但人力不敌天数,他又能若奈何。 吕政默不作声的沉思许久,最终还是苦涩的摇了摇头:“父亲大人既将守土之责交与朕,那朕自当与兖州共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