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希望那些老不死的按照规矩来,先派出些小的出来送经验,等我再多升几级后,再蹦出来送死……’ ‘王八蛋,但凡老子这次不死,有一个算一个,通通都得死,骨灰都你们给扬了!’ 他磨着后槽牙,心头默默的发这狠。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一道毕恭毕敬的声音从房门外传来:“启禀上将军,朝食已准备妥当!” 陈胜沉默了几息,开口道:“给我准备十人份,我下去与弟兄们一起吃!” “唯……” …… 亭午时分,陈胜抵达陈县,径直前往郡衙。 “拜见上将军!” “拜见君上!” 陈胜徐徐从天而降,寻着人影自四面赶至郡守衙外的诸多郡兵、谒者、官吏,看清他的面容,齐声高呼。 陈胜一把拽下身上的鲜红的大氅,扔给身畔的谒者,大步往郡守衙内行去。 “吩咐郡厨,给我准备十斤肉食,鸡鸭鱼、猪鹿羊、蛋奶,每样准备一些,即刻呈上!” “来人,传范增与李斯来郡守衙见我!” 众谒者揖手四散。 主心骨回归,陈郡这座庞大的机器迅速开足马力,运转起来。 …… 当范增与李斯联袂匆匆踏入郡衙时候,就见到殿上的陈胜,攥着一条比他脸还大的羊腿,大口大口的撕咬着。 二人见状,心下皆是一惊,暗道红衣军的粮草这么紧张的吗?竟然连君上都饿成了这副模样…… “下臣拜见君上!” 二人行至殿中,齐齐揖手行礼。 “坐!” 陈胜撕咬着羊腿,含含湖湖的吐出一个字儿来。 以往陈郡粮食紧张,他虽是陈郡之长,也没有浪费粮食的余地。 而今再度不计粮食消耗的运转满级服食炼养术,效果比他预想中的还要大,这一吃上,就再也舍不得停下了。 须知服食炼养术消化食物,得到的是血气。 而血气乃肉身之本! 与炼化天地元气所得到的内气之间的关系,就好比水缸与水! 很显然,水缸越大,能承装的水就越多。 水缸越坚固,旁人想要砸缸就越艰难。 “说点我不知道的事!” 待到殿下二人落座之后,陈胜再度含含湖湖的说道。 李斯率先直起上身,揖手道:“回禀君上,下臣从朝中故友处获悉,魏王姬烈已请旨征调大军攻我陈县,所征之军以十万禁军并五万并州军合练而成,拜左郎中将章邯为后将军,不日便将发兵攻我陈县!” “章邯?禁军?” 陈胜诧异的扔下手里光熘熘的羊腿骨,从身前餐盘中之中的整只烤鸡上拽下一条鸡腿,边啃边道:“竟不是搏浪军?” 章邯…… 好吧,这位本事也不差,少说也是名将一级! 但他再能打,也无法弥补禁军、并州军与搏浪军之间的差距! 更何况,搏浪军就在眼前,要攻陈郡,十日便至! 而朝廷给章邯的十五万兵马,却还要等五万并州军先赶到洛邑后再开拔。 这一去一来,少说也得一个来月! 他前脚才扫平了五万搏浪军、三万豫州府兵,以及颍川的万余郡兵。 回头就派十五万战斗力比府兵强不到哪去的禁军来攻打他? 这不是纯纯的缺心眼吗? 李斯很快就给陈胜解开了疑惑。 “据下臣从众朝中故友口中得知,此乃魏王与相邦之间博弈所致!” “魏王本意,也是调遣搏浪军攻吾陈郡。” “然魏王把持朝政、党同伐异,朝堂诸公对其早有怨言。” “万相邦乃先帝亲辟相邦,深得先帝倚重,乃朝中肱骨。” “此番君上亲征颍川,消息传至春秋宫,群臣变色,魏王请调大军攻打吾陈郡。” “万相邦接机倒逼魏王还政少帝!” “魏王退步,请调搏浪军。” “万相邦以‘三路大军围剿太平道为重’为由,驳斥了魏王!” “多番博弈之后,最终决意由万相邦一系将领章邯,领魏王麾下禁军,攻伐我陈郡……” 李斯条理清晰,表述简洁。 陈胜只听他表述,便能想象出朝中决议此事之时,是怎样一副针锋相对的激烈场面。 “好一出文武忠奸之议!” 陈胜扔下手里的鸡骨头,笑吟吟的端起桉上的浆水,遥遥朝北方示意:“敬万相爷!” 殿下二人闻言,也都笑容满面的对着北方遥遥拱手。 “来的不是搏浪军,咱们也可以稍微喘上一口气了!” 陈胜放下水碗,微微笑道。 他能大致推测出,王相爷为何会驳斥魏王调遣搏浪军入陈。 无外乎是担忧魏王借机染指搏浪军的军权! 而魏王,姬烈估摸着也的确是有借此机会,染指搏浪军军权之意。 须知姬烈的太尉之职,名义上统领天下兵马。 但实则能如臂指挥的,只有拱卫帝都的那四十万禁军! 幽州军?搏浪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