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单单是前期的勘察规划工作,少说都得一两个月! 总不能天南海北的到处都是,陈胜一个月啥正事儿都不干,就满陈郡乱窜吧? 好在。 眼下刚刚开春,距春耕之期,还有两个多月,陈胜还有时间去做这件事。 好在。 郡中掌握土地的世家大族,早已被他杀得七七八八,大把良田任他大刀阔斧的规划。 …… 陈胜挽着裤腿站在田地里,弯腰轻柔的抚摸着一尺多高的绿油油麦苗,心中的喜悦,比他昨日练成八荒归一气还要纯净。 这些麦苗开春后,就跟吃错了药似的疯长。 他记得先前来回奔波于陈县与蟠龙寨时,路边的麦田里都还白花花的一片,一丁点绿色都瞧不见。 这才几天,都一尺多高了! “鲁菽啊,这些宿麦,啥时候能收割?” 他头也不抬的问道。 鲁菽穿着一身儿灰扑扑的葛布短打,蹲坐在田垄上,乐呵呵的看着他,听言想也不想的说道:“得看天气,要日头好,三月底应该就能收割了,可要日头不好,估摸着得到四月中或四月底,说不得还会减产!” 陈胜直起腰身,看着他:“我正想问你这件事,依你看,今岁还会不会有旱灾?” 鲁菽摇头:“现今哪里看得出来,至少也得到雨水前后,才能看出点苗头来……” 陈胜目不转睛的盯着这老货:“一丁点都看不出来?” 鲁菽犹犹豫豫的看着他,一副想说又不太敢说的欲言又止模样。 陈胜不耐的道:“有话说、有屁放,跟我你还吞吞吐吐的做甚?” “也罢……” 鲁菽叹了口气,不情不愿的说道:“这可是您叫我说的,我要说得不入您的耳,您可不能逐我出门墙!” 陈胜都被这老货给气笑了,没好气儿的呵斥道:“说,再敢敢吞吞吐吐的,我现在就逐你出门墙!” “我听说,去岁的大寒,连会稽上游的河水都封冻了,须得下力汉凿冰才能走船……” 老汉慢慢的说,一边说一边不住的打量陈胜的脸色,仍显得很犹豫。 会稽以南? 陈胜想了想,问道:“你听谁说的?” 鲁菽低声道:“就是听您带回来的那些扬州黄巾兵说的……” “他们?” 陈胜拧着眉头问道:“他们北上的时候,河水就已经封冻了?” 鲁菽见他也听出了不对,精神微微一振:“您也觉得不对是吧?扬州地处江东,下雪不稀奇,但河水封冻,须得凿冰而行,别说我未曾听闻过,便是范老儿世居江东,都不曾听闻过此等骇人听闻之事!” 经他这么一说,陈胜也隐隐的想到了什么,不耐的道:“扬州的河水冻不冻,和兖州的天气旱不旱,有什么关系?别兜圈子,有话直说!” 鲁菽叹了口气,低声道:“我农家曾有先贤为太常令佐官三十载,归乡归隐山林之后著有一作曰《四时》,其上曾记载过扬州河水封冻的异象,但那已是七百多年前,商纣之末,其时中原大地赤地千里、南北封冻,草木不长、赤地千里,绵延十数年之久,人竟相食、十室九空……太常令中古籍谓之‘天罚’!” “人皇失德、王朝易数,天罚!” 老汉神神秘秘,眉宇之间还带着些许惊悸的低声说道。 “嘁……” 陈胜嗤笑了一声,不屑道:“这种贬低失败者、美化胜利者的言论,你竟也会相信?” 但笑归笑。 他心里却在思考着另外一件事……我尼玛不会是撞上小冰河期吧? 他记得前世曾看过一种言论,说是华夏上下五千年,并非每一次王朝更迭都是因为小冰河期,但每一次小冰河期都造成了王朝更迭! 当下这个时候……好像距离秦末也不远了啊! 他已经确信这个世界的确是有妖怪。 既然妖怪都有了,再有一些更加高端的神仙鬼怪啥的,也不值得惊奇。 但他依然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能有如此大的能耐! 换个角度说,那些神神鬼鬼的玩意儿,要真有这么大的能耐,还会跟大周冷刀冷枪的干这么多年? 那小日子过不错的膏药人,才稍微撩拨了一下漂亮国的神经,就立马迎接了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胖子上门作客…… 陈胜心头千回百转的思忖着。 还未想出个结果来,就又听到鲁菽小声道:“信啊,为啥不信?此时此刻不就恰似彼时彼刻么?” 陈胜猛地一抬头,惊异的看着这老汉:是你,汤师爷! 鲁菽被陈胜怪异的眼神看得悚然一惊,老脸“唰”的一下就白了,慌忙说道:“夫子,我嘴上没门,我胡说八道的,我没……” “好了!” 陈胜呵呵一笑,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跟我你还怕个啥?我还能拿你下大狱咋的?” 老汉哆哆嗦嗦的说道:“夫子,您,您可别捉弄俺,俺经不住您逗的……” “行了,真没事儿,你看我这模样,像是一心给朝廷捧臭脚的人么?我要真是那种人,你我今天能站在这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