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退敌。 红衣军毕竟只有四千人,还不足以吓住陈郡的这些坐地虎、地头蛇。 先前吕政召集他们迎粮时,他们就曾轻轻松松凑出了三千人马。 可只要竖起行商陈家大旗,告诉他们,这支人马乃是他行商陈家的部曲,挑明这不是外敌入侵,而只是内斗! 那么陈郡这些世家大族,出于明哲保身的心态,必然会选择隔岸观火、作壁上观! 这就与太平道作乱是一样的! 无论是大周姬姓人坐天下,还是太平道张家人坐天下! 最终不都还得依靠他们这些世家大族治理天下吗? 无论陈郡是熊氏当家做主,还是行商陈家当家做主! 这陈郡内的事务,不都还得与他们商量着来吗? …… 陈守恍然大悟,当即点头道:“老子这就派人去办!” 陈胜松开枣红马的口嚼子,大声道:“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拿下郡衙,迟则生变!” 陈守打马继续巡营,头也不回的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他知道了。 陈胜望着他的背影,看着他操着洪亮的大嗓门,用一句句粗俗的市井言语嬉笑怒骂的催促着那些红衣军士卒。 看着他所到之处,所有红衣军都用一种崇敬、驯服的眼神看着他。 看着他所过之处,所有红衣军都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的亢奋起来。 他就是一团浑身发光发热的火焰,快速的点燃着这三四千人。 陈胜不由的笑了笑。 作为一个家主,自家老爹或许是不够合格的! 但作为一个头领,他却是非常优秀的! “大郎!” 已经换好一身甲胄的陈刀,拿着一身士卒甲走过来:“且先换上,免遭流矢。” 陈胜先取过兜鍪扣在脑袋上,然后在陈刀的帮助下,披上单片铜甲:“刀叔,稍后我阿爹就拜托您和诸位叔伯护持了,熊氏盘踞陈郡四五百年,定然蓄有武道高手,您觉得你们应付得过来么?” “高手?” 陈刀笑了笑,风轻云淡的问道:“大郎几时见过庭院中养出千里马?” 陈胜一想,觉得是他说的这个道理,但还是正色道:“刀叔,不可掉以轻心!” 陈刀看了他一眼,失笑道:“小毛崽子,你刀叔我十六岁就跟着大爷进草原,身经百战才得卸甲归乡,须得你来提点我不可掉以轻心?” 陈胜呵呵一笑,也不觉得尴尬。 …… 一刻钟后。 四千红衣军包围陈郡郡衙。 郡衙大门紧闭,高墙之内杂乱而沉重的脚步声阵阵。 “放箭!” 陈守跨坐在骑枣红马上,一挥长矛大喝道。 话音落下,一排排弓箭手,搭箭张弓,瞄准院墙上方,松开弓弦! 霎时间,密集的箭雨如同蝗虫过境,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射入院墙之后。 但中箭的惨嚎声寥寥。 很显然,射箭是门技术活儿,而这些刚才从南大营武库之中拿起弓箭的红衣军士卒,只能将箭矢射出去。 陈守见状,也不觉得失望。 他任由这些弓箭手自由射击,再举起长矛,无声无息的朝前一挥。 立时便有七八队人马,抬着两三丈长的木梯从人群之中冲出,将木梯搭到高墙之上。 弓箭手停止射击,成群结队的悍卒,叼着刀子沿着这些木梯冲进高墙之后。 厮杀声响起。 不多时,紧闭的郡衙大门洞开。 等候在外的众多红衣军一涌而出。 …… 身披士卒甲的陈胜,在以李仲为首的一百名悍卒的簇拥下,最后一波踏入郡衙。 就见到庄严、肃穆的郡衙官寺之内,到处都是尸体。 有身披赤红甲胄的郡兵的。 也有各种各样的仆役、官吏的。 一团团殷红的鲜血。 将一座座方正而雅致的亭台楼阁,涂抹得如同屠宰场一样! 战斗已经接近尾声了。 在没有任何天险可依的情况下,红衣军四千人马对阵九百郡兵,不存在任何意外情况。 陈胜站在人潮之中,垫着脚尖寻找了好一会儿,终于在找到了一个熟人……正一脸狰狞的从一座假山后,将一名郡兵拖出来乱刀砍死的陈七。 他连忙挤上前去,高声叫喊道:“七叔,我爹他们呢?” 陈七一扭头,见是陈胜,面上凶神恶煞的扭曲表情,瞬间切换成了和气亲切的笑脸:“是大郎啊……你爹他们,奔郡守衙了!” 陈胜点了点头,举步就迈向郡守衙,一步踏出之后,他又想起了什么,一把抓住身畔又无缝切换出凶神恶煞扭曲表情的陈七,说道:“七叔,仗已经打完了,不要再放纵士卒屠戮这些残兵败将了,赶紧收束士卒,预备迎战后边那千五郡兵!” 红衣军四千人,军主由陈胜担任。 但由于陈胜得总揽全局,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抓红衣军练兵,军中甚至有许多士卒都不认得陈胜。 于是乎,陈胜就让常在蟠龙寨出没的陈守为校尉,总领四千人马。 陈守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