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着刀枪剑戟朝站在大门内的绿袍小吏和众多衙役涌来。 绿袍小吏大惊,慌忙退回诸多衙役之中,声嘶力竭的高呼道:“大公子明鉴,下吏对大公子未敢有半分不利之心啊!” 陈胜举起手,示意自己无事。 涌进来的陈家叔伯大爷们见状,这才渐渐安静下来。 陈胜再笑着冲躲在众衙役之中瑟瑟发抖的绿袍小吏招了招手。 惶恐之极的绿袍小吏见状,脸色顿时更白了。 但眼下的情况,他也唯有装着胆子,强挤出一脸笑容,躬着腰从一众紧紧抓着腰刀背对背站立,却谁都不敢将刀拔出来的衙役之中挤出来,走到陈胜身前。 陈胜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拉到身前,附在他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 绿袍小吏不时点不时摇头,不时小声的回应。 好半响,陈胜才松开身躯僵硬的绿袍小吏,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回去之后该怎么禀报,不用我再教你了吧?不用怀疑,与郡中诸位大人为敌的胆子,我行商陈家肯定是没有,但杀你全家的胆子,我行商陈家不但有,还很大!” “给上边儿人跑腿,却把自个儿全家跑死……这,不合适吧?” 绿袍小吏连忙摇头如拨浪鼓:“不合适、不合适,万分不合适!” 陈胜笑了笑,不紧不慢的接着说道:“老话都说多条朋友多条路,大人不妨与我行商陈家交个朋友,郡中有什么动向,偷偷知会我行商陈家一声,你放心,郡中的大人们能给你的,我行商陈家能加倍给你!” 绿袍小吏笑容僵硬的连连点头:“下吏微末之人,当不得大公子敬称……大公子安心,下吏知轻重!” 陈胜再次拍了拍肩头,借着推他的档口,熟练的悄悄将自己的钱袋塞入他的袖中:“那大人就回郡衙去复命吧,恕不远送了!” 绿袍小吏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动作,只是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真挚和热络了,“大公子留步、留步……还愣着做甚?还不带上这个不开眼的东西回衙门!” 一众满头大汗的衙役听言,依旧无人敢动弹。 众多依旧举着刀枪剑戟包围着这些衙役的陈家大爷叔伯们,齐齐望向陈胜。 陈胜点了点头。 一众大爷叔伯这才放下手里的刀枪剑戟,面色阴沉的让开一条道路,目送一群两股战战的衙役抬着尸体逃也似的快步离开陈家大院! 陈胜目送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陈家大门外,脸上的笑容也随之一点点消失。 …… 半个时辰之后。 陈虎快步走入陈家厅堂,就见陈胜歪坐在堂上,右手托着下巴,食指慢悠悠的敲击的面颊。 见陈虎进门来,陈胜才正了正坐姿,轻笑道:“回来了,十三叔那边安排妥当了么?” 陈虎面色凝重的点头:“妥了,入夜后,他就会调集两百猛虎堂众进入长宁坊……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不然呢?” 陈胜笑着撇了撇嘴,“总不能哭一鼻子吧?” 陈虎焦虑的在厅堂他内徘徊了两圈,而后重重叹了一口气,坐到旁边的椅子上,说道:“要不然,今晚咱家就杀出城去吧,咱刚才去各家都看了,城里还有一百六十号老爷们,外加老十三那两百人,对付守城门的那帮废柴,够使了!” 陈胜一听就乐了,站起来笑道:“您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陈虎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叹气道:“咱这样的人家,郡衙通常都不会来硬的,这次他们来了,那就说明这事儿就不是三两句话、使点银钱就能解决的……你崽子这是什么眼神?” 陈胜正诧异的看着他,听言笑道:“没什么,就是觉得您说得很在理。” 他觉得自己可能还是太轻视家里的这些叔伯了。 他们或许智慧不够,但正所谓春江水暖鸭先知,他们作为土生土长的陈县人,对郡衙的态度变化自然会比他这个穿越者更加敏感! 起先他的确是感到很疑惑,想不通郡衙此举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要说是试探吧。 那个绿袍小吏起初的态度,又分明是今日一定要带他去郡衙。 可要说不是试探吧。 陈胜又不相信郡衙里的那些个大人们,会蠢到真以为仅凭十来个衙役,就能强行将他陈胜从长宁坊带出去! 后来他想明白了,郡衙此举分明是在表明一个态度——此事没得商量的态度! 再后来,他从那个绿袍小吏的口中得到的信息,也佐证了他这个猜测——郡衙并不是单独请他行商陈家一家的主事之人,前往郡衙的。 除了他们行商陈家之外,还有另外几家陈郡内有名有姓的大族。 这些大族与行商陈家唯一的共同之处,便是他们都是以武立家! 除了这一点之外,还有一点令陈胜十分感兴趣。 那就是在郡衙“请”去郡衙开会的大族名单之中,没有王家庄的名字! 这一点就很有意思! 陈郡诸世家大族之中。 论文当以郡望李氏为首,李氏男子,上有在洛邑朝中为官的“县官”,下有在州府、郡衙为官的“现管”,称一句“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