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点了点头,诧异的问道:“你今日怎起得这般早?这可刚过丑时!” 陈胜无奈道:“被晚上的事儿给气到了,醒了就睡不着了……六叔,陪侄儿过两手?” 来人看了看他手里的锐取剑,摇头道:“还是算了,俺学的是战阵搏杀之艺,你学的也是战阵搏杀之艺,都收不住手。” 陈胜想了想,便认同的点了点头,与他挥了挥手,提剑走入院中。 “铿。” 锐取剑出鞘,雄浑的破空声似乎狂风呼啸,响彻庭院。 陈胜挥剑翻转,招式时而迅疾毒辣如毒蛇吐信,时而沉凝磅礴似大江奔涌浩浩不可挡。 锐取剑在手,举轻若重、举重若轻两种截然不同的剑势,随剑招变幻不停,剑路也随之飘忽不定、波谲云诡 一柄重剑无锋、大巧不工的青铜战剑,配合一套刚猛霸烈,杀伐无双的七杀剑。 愣是被他使出了刚柔并济、明暗兼并的效果! 但这种改变,却并未削减七杀剑内里的杀意,只是将原本如同山洪暴发一般疯狂、暴烈、一去不回便一去不回的决绝杀意。 按耐成千百暗流涌动的大江大河一般,外表之上看似平静、淡泊、不争不抢,但吞进去千百人也不见水花! 相比原版的决绝杀意,这种绵里藏针的打法,跟更符合陈胜对于自己的定位。 他是打心眼里的敬佩始皇与霸王,一个有气吞六合的气魄,一个有气吞六合的豪情! 但他更清楚,自己既做不成始皇,也做不成霸王。 学不会。 也不想学…… 一套七杀剑毕,陈胜忽感周身气血似有勃发之意。 他心下一喜,随手一抛,锐取剑便如同刀切豆腐一般插入了坚固的青石条之中,拉开架势打起杀生拳。 先前这半个月内,他除了运作官职之事之外,倒也不是什么正事就没干。 他先后消耗了4200点,将服食炼养术从初学乍练级,一口气提升到了登峰造极! 他提升这门杂技的本意,原是为了应付那些大大小小的宴会,毕竟场场都是他一个挑一群,没点酒量食量,他还真顶不住那些十几二十岁的同龄人轮流灌酒。 但这门杂技带给他的收获,却是令他极为惊喜的……一食三斗、一饮三坛,三五日才入厕一次,哪怕坐着不动,他的血气也处于增长之中! 黑熊掏心! 双龙抢珠…… 不知过了多久,庭院之中突然炸开一溜儿清脆、强劲的骨鸣声。 声音连贯得就像是放鞭炮一样。 “咚。” 厅堂房顶之上的人影,再一次落入了庭院之中,惊讶的上下打量高举着拳,全身僵直的陈胜:“大公子,你这就锻骨七重了?” 此刻陈胜全身的血气都像是失控了一样,在他体内疯狂的乱窜,带动肌肉剧烈的舒展、痉挛,丝丝缕缕肉眼可见的热气儿,自他周身的毛孔之中喷出来,几个弹指间,他全身皮肤就红得像是煮熟的大虾一样。 他想笑,结果脸上的肌肉却不怎么听他使唤,眼斜嘴歪的像个智障儿一样。 想说话,舌头和声带也不听他使唤,只能发出“阿巴、阿巴”的声音。 但这点小问题,完全不能影响他心头的兴奋。 七重了! 从三月初接触武道开始,已经半年了! 终于七重了! 太不……呃,容易倒是挺容易的,就是有点抓心挠肝。 毕竟,哪个男人不想像陈刀那样,一跃两三丈高,一刀劈出丈余长的刀气呢? 来人乐不可支的瞅着陈胜眼斜嘴歪的模样,呵呵的笑道:“挺着吧,俺去给你唤军侯。” 都是从锻骨期走过的习武之人,他们太明白陈胜现在这个状态的难受了。 不过没大碍,也就只是一个由外向内的转变过程。 他转身快步向着西厢房奔去。 不一会儿,只穿着一件里衣、还睡眼惺忪的陈刀,就从天而降,准确的落到了陈胜的身前。 他上前一打量陈胜现在的模样,而后就一掌轻轻落在了陈胜的肩头。 陈胜只觉得自己的肩头微微一沉,然而后感觉到一股滚烫的热流缓缓自肩头融入他的体内。 他起先还心头一松,觉着有陈刀相助,很快就能收束好体内这些跟脱了缰的二哈一样的血气。 没陈向,热流的融入他体内之后,他体内的血气非但没有规规矩矩的老吃下来,反而像是脱缰了的二哈吃了一大把枸杞一样,折腾得越发的兴奋了。 霎时间就像是周身的麻筋都被触碰了一样,一下从脚指头尖尖,麻到了头皮尖尖。 陈守不敢置信的看着陈刀:刀叔,你玩儿我? “挺住喽!” 陈刀见了他的眼神,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低喝道:“煅骨七重乃是一个由外而内的关键时候,机会只此一次,你眼下挺得越久,后边开脉期的路便越好走!” 陈胜闻言,只得默默的一发狠,拼命的叉开两条腿,拉出站桩的姿势。合上双眼……摆烂! 来吧,生活那就想那啥,不能反抗就只能试着去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