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崽子是准备把这些人渣滓全杀了……不错,你比你那不成器的爹灵醒多了!” 陈胜连忙摇头:“别,您老可千万别抬举孙儿,孙儿知您心头打的是什么主意,您老想都别想,咱家这么多大爷叔伯,哪个拉出来都是响当当的汉子?轮也轮不到孙儿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黄口孺子来做主!” “滑头!” 陈三爷笑着撸了一把陈胜的狗头,铁钳一般的干巴大手,撸得陈胜头皮生疼。 他转过身,中气十足的大喝道:“刘老二、刘老三、王老三,老五、老八、老十……抓紧你们吃饭的家伙,押上这群杂碎一起去认认门!” 随着他的大喊声,一大群须发花白、身形削瘦的老爷子从人群中走出,像拎小鸡崽子一样提溜起地上的人牙子们。 陈胜扫视了一圈才发现,陈三爷点到的人全是爷爷辈的老人。 叔伯辈儿的人手,全留给了他。 他什么都没说。 静静的品味着这份家的温暖。 …… 待陈三爷押着那些人牙子远去之后。 陈胜转过身,指着一旁的荒宅冲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半大少年问道:“下午你们就是在这里玩耍吗?” “吸溜。” 一名半大少年呼着大鼻涕,怯怯的点头道:“是的大兄,这里边有一大片园子,咱们几个往日时常来这里玩耍……” “莫怕。” 陈胜摸出一方洁白的手帕塞进他的手里,“大哥不是怪你们来这里玩耍,只是你们既是一起来的,总该一起回家才是,以后可不能再落下自家兄弟了。” 半大孩子紧紧的捏着手帕,用力的点头。 陈胜直起身,目光在周围的人群中扫视了一圈儿,恰好看到刚刚赶到陈虎,当即说道:“二伯,劳烦您带上几位叔伯,一起去周围问问这座荒宅的情况。” 从长宁坊过来,陈小八、陈小十他们几个就直接领着陈胜来了这坐荒宅。 但他抵达这里时,陈家的爷爷叔伯们正忙着到处抓人牙子,身边没几个人。 而这座荒宅又似极为偏僻,周围半分灯火也无,黑峻峻的,他就没急着领人进去,心想着要是叔伯们能从那些人牙子手中找回小九,也就不用麻烦了。 刚刚才赶到,连气儿都还未喘匀的陈虎,听到陈胜那熟练的支使声,忍不住低骂了一声,旋即就踮起脚尖左右打量……都是这一片摸爬滚打长大的,哪还需要去问旁人? 只看了几眼,他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他三步并作两步窜到陈胜身畔,虎着脸,冲着陈胜身前的几个半大孩子劈头盖脸的就训斥道:“你们的爹娘到底是怎么教你们的?这种鬼地方也敢来玩耍?活腻味了?” 他本来就生了一副不像好人的痞像,把脸一板后更显凶恶,顿时就把几个半大孩子给吓得眼泪儿在眼眶里旋转,哭又不敢哭。 陈胜一步上前,挡在几个半大孩子身前,低声埋怨道:“你一大把岁数,跟几个孩子撒什么气……听您这语气,您认得这里?” 陈虎冷哼了一声,扭头看向周围的其余陈家人:“小辈儿们不认得这里也就罢,你们也都眼瞎了吗?一把岁数全活狗身上去了?” “二哥你有火儿也别朝咱哥几个头上撒啊!” 举着火把的人群,有人委委屈屈的答道:“咱也不知道大郎是要进这里边去啊,再说,刚才那么多叔伯在这里,他们都没开腔,哪有我们哥几个多嘴的份儿?” 陈虎把稀疏的眉头一挑,取下肩上的水烟筒就往说话的那边凑:“你还有理了?” 吓得说话的人连连后退:“别,二哥有话咱好好说,大郎他们几个还在这里呢!” 陈虎脚步一顿,似乎也觉得当着小辈儿们的面儿闹起来不好看,只得气咻咻的说:“回头再收拾你!” 说完,他转身走向陈胜,大手扣住陈胜的肩头往长宁坊方向扳动:“在咱和你爹也像你这般大的时候,住这里的一大家子一夜之间全死了,这宅子也就成了无人敢买的凶宅,时间长了也就荒了,后来时常有乞儿死在这里边,这一片的老人们就都说这宅子邪性……先回家,要找人也得等明儿个天亮了再进去找!” 他拉着陈胜往长宁坊方向走。 陈胜听他说完,心头也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跟着他拉动的力量就往前走动了两步……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 就这时候,一道怯怯的声音,拉住他的脚步:“大兄,咱们不管九弟了吗?” 陈胜的脚步一住,反手拉住陈虎:“二伯!” 陈虎回过头拧着眉头看他:“咱的话,你听不见?” 陈胜抿了抿唇角,轻叹道:“万一小九真在这里边……明日过来给他收尸吗?” 他是个明白人。 不该他揽的责任,他从来不会去充那个大头。 但该他扛的责任,他也从来不会往外推。 前世,他明知自己没几个月活头了,还坚持工作,推动公司上市至生命最后一刻,便是如此。 临死前,宁可将所有股份全分给那群跟着他从最艰难的创业时期一点点捱过来的元老,也没留给他那对将他扔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