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掩着的陈家大门被人从外往内暴力的一脚踹开,陈虎抓着一口腰刀火急火燎的冲进来,见了院中的陈胜,都跳到嗓子眼的心脏这才猛然一松:“大郎,出了什么事?” 陈胜:“陈小九在长安坊那边走丢了,我召集叔伯……” 他话都还未说完,一簇簇明亮的火把就从大门外冲了进来。 来人无论老少,个个手里都抄着家伙事儿,有刀有枪、有弓有剑,最离谱的是还有一杆丈二长的长戈! “大郎,出了什么事?” 来人见了拎着铜锣立在院儿中的陈胜,异口同声的问道。 陈胜刚准备答道,更多骂骂咧咧的怒喝声就大门外传了进来。 “人呢?闹事儿的人呢?” “谁敢来陈家闹事儿,乃公操死你!” “狗操的,前边的别当道儿!黑灯瞎火的,老子的刀子可没长眼!” 陈胜:…… 他忽然觉得,自己敲这个锣是不是多少有点欠考虑? 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给压到了心底。 他是陈家人。 陈小九也是陈家人! 欠什么考虑? “各位大爷、各位叔伯,大家先静静,听我说!” 场面太乱,陈胜也不知道是该自称孙儿还是侄儿了,索性就自称“我”了。 听到他的声音,乱糟糟的庭院内迅速安静下来,一个条又一条或是老迈或是残缺的汉子,从大门挤进来,举着火把将陈胜围在中心。 一双双“不怀好意”的目光,上上下下的在他身上打量:小王八崽子,你今儿要不说出个一二三四来,乃公要不把你屎都打出来,算你拉得干净! 哪怕陈胜笃定自己没做错事,都被他们给看得心头发虚。 好在他到底是场面儿上,知道越是心虚的时候,越不能露怯。 当即挺起胸膛,理直气壮的大声道:“九爷家的陈小九,在长安坊那边走丢了,九爷疑心是遭了人牙子,我请大家来,是想请大家一道过去寻一寻,要是人在长安坊,就把人找回来,要是人不在长安坊,就把长安坊的所有人牙子都找出来,就是挨个打死,也要把陈小九找回来!” 他说完后,空气中弥漫着的蠢蠢欲动气息终于平息了下去,一双双“不怀好意”的目光也变成了赞赏,仿佛在说:小崽子,干得漂亮! “长安坊是吧?走着!” “对对对,趁着天还未黑尽!” “草他祖宗,咱爷们才多久没去长安坊晃荡,就有作死的敢对咱家的小崽子下手了?” “找他出来,打死他!” “对,打死他!” “爷们儿,走着!” 一帮不是老迈便是残缺的汉子,此刻却将“五大三粗”和“暴躁老哥”这八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压根就不待陈胜发话,举着火把转身朝门外涌去……咋的,一抬腿就过去的地儿,还要谁带路不成? 还好陈胜眼疾手快,一把从人群中拽住同样骂声连天的准备跟着人群出门去的陈虎,急声道:“您先去找长宁坊和长安坊的坊官,告知我行商陈家人丁走失之事,咱家这么多人违反宵禁可不是小事!” “咱去找坊官?你作甚?” 陈虎诧异的看着他。 陈胜:“我去寻小八小十他们,详细问问,小九是在哪里走失的……您寻完坊官,再去告诉十三叔一声,令他准备点人手,等我们通知!” 陈虎拧起眉头:“就长安坊那些腌臜货色,用不着吧?” 陈胜干脆利落道:“有备无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