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狭长的山洞里,宁甯摸着坑坑洼洼的山壁,虚着眼,一步一挪得往里走,越往里走,越是寒气逼人。 她裹紧身上抵御不了寒气的衣袍,搓着冻到僵硬的手。涌动的风带着寒意直扑脸上,呼出的热气凝成白雾,宛若林间升腾的雾气。 突然,山壁荡出层层波浪,宁甯将手探进去,仿佛穿透什么屏障一样。 寒意渐退,僵直的手慢慢回暖。 宁甯像是验证般抽回手,寒霜瞬间霸占她的手臂,寒意像是剥肉削骨的利刀钻进骨缝里,从里到外掠夺暖意。 团成球的墨白在袖中慢慢舒展四肢,抱住宁甯满布寒霜的手臂,伸出粉嫩的舌头,舔舐肌肤上的寒霜。 僵直的手渐渐有知觉,墨白却冻成冰棍,直挺挺躺在袖子里。 宁甯捂紧袖口,拂过储物袋,攥着数张雷符,小心翼翼踏进未知的领域。 温煦的阳光照在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暖意。 一眼望去。 漫山遍野的桃花林簇拥着满目疮痍的遗址,让人唏嘘不已。微风将花枝吹得猎猎作响,就像是桃花林在悲叹先人的命运,温柔将遗址保护起来,好让后人有寄思的地方。 宁甯揉着闷得慌的胸口,走了进去。 雕刻着繁复花纹的石柱倒坍一地,依稀能看到石柱耸入云霄的模样。 她俯身端详起石柱上的花纹,产生浓烈的兴趣。 石柱散发着微弱的金光,狂风袭来,宁甯被狠狠抽飞,摔落在唯一伫立的石柱旁,被飞石划破的手指,在石柱上留下蜿蜒血痕。 石柱前,渐渐凝出一道虚影。 身披蓑笠的老者仰天长笑,“哈哈,帝竣,想不到吧?有一日,我族小辈能找到这儿,得老夫传承。” 视线落在宁甯身上,老者得意的笑凝固在嘴角,飘向宁甯,绕着圈打量狼狈的她,说道:“丫头,你身负我族血脉,按理说,老夫能清晰感知,但你……仿佛有道屏障隔绝你与世间,难不成学了‘遮天诀’?” “前辈,您在说什么?什么是‘遮天诀’?”如秋水般明亮的眼睛,盯着老者,宁甯悄然后撤右腿,摆好逃跑的姿势,哂笑道:“前辈,我无父无母不假,落叶归根之处是知晓的。看样子,您在这儿少说有万年,您族人哪儿能……想必个个人中龙凤,不可能住在鸟不拉屎的小村庄吧?” 见老者不好惹,宁甯有些发怵,不光要昧着良心说假话,还要警惕老者一言不合动怒。 瀑布泪流啊! “丫头,你且撤去‘遮天诀’,让老夫好生看看。”老者拉开挡视线的长眉,目不转睛盯着宁甯。 “呵呵。” 宁甯干巴巴笑几声,眼疾手快甩出疾行符,顷刻间,老者和遗址被远远甩在身后。 桃花林无风摇曳,散落的花瓣将宁甯裹住,腾空而起,温柔得将她送回去。 “丫头,这一方天地任老夫调遣,你能跑到哪儿去?” “前辈,没有押着脑袋认的。”宁甯撅着小嘴,很不服气得说道:“可曾有相似的地方?更何况,能将您镇压在此,您族中小辈能得好?说不准,早已凋零……” 闻言,老者暴怒跃上半空,满满压迫感扑面而来。 “帝竣,要不是着了你的道,老夫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场?你在哪儿,老夫要搓扁了你。” 温煦的天空雷云翻滚,桃花林被吹得左摇右晃。 殊不知,天雷道道劈向幻境入口,生生撕开一道裂缝,一缕紫电蓄势待发钻了进去。 宁甯抱头蹲在石柱旁,袖子里的墨白被雷声吓醒,软乎乎的小爪子扒拉袖口。 看到半空中熟悉的身影,墨白从袖子里窜出,欢腾得朝老者叫,“啾啾,啾啾,啾啾。” “小白?”老者倾身飘向墨白,满是怀念得说道:“小家伙,没想到你还在,老夫还以为……” “前辈,你认识墨白?” “墨白?”老者隔空捧起墨白,逗弄着嗷嗷撒娇的墨白,笑道:“丫头,小白是世间最后一只无损兽,相传吃了它的肉,能获不死身躯和能敌天地的力量,你就不想……” “前辈,您充其量算一团空气,想吃墨白?”宁甯努了努嘴,“就不怕…酒肉穿肠过吗?” 担心老者听不懂,她贴心得补充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丫头,你…很好。”老者敛下溢于言表的喜色,抛出诱人的条件,“丫头,撤掉‘遮天诀’,老夫予你传承,不用再怕任何人。” 相差无几的诱哄,窜进宁甯耳朵,她惊恐地往后撤,摇着手,假笑着婉拒:“前辈,不要说这样的话。曾有人说过相似的话,结果呢,修炼之人险些被吸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