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紫站在办公室门外,透过只放下来半截的百叶窗,看到了办公室小会客厅里其乐融融,同款眼睛笑弯成月牙的叔侄俩,抬手,拎起自己的外卖袋:“瞧我,来之前就该给你打个电话问问的,浪费了吧?” 陈副总笑呵呵的从晏紫手里‘抢’走外卖袋:“不浪费,不浪费了,给我吃也是一样的嘛。我就谢谢晏医生咯?” 晏紫笑了笑,和玻璃里的四目相对,她轻轻的摇摇头,然后又笑了一下,得到了对方轻轻的点头打招呼,她毫不犹豫的转身,干脆利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陈副总陪在她的身边:“晏医生不进去一起吃啊?” 晏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指着自己的眼睛:“一晚上没睡,熬夜给个大主顾做模型,昨晚上我下班了人才打电话,约了今天下午做牙,几点钟也没说,就说他得空了来。我这儿刚忙完,心想你们顾总一定又没睡呢,就想着给他当回外卖员,把他的宵夜给他送到了我就回家睡觉。” 陈副总叹气:“遇到这种大主顾,除了伺候,也没别的办法了。大家都一样。” 晏医生和顾总不愧是一对儿,谁也没比谁清闲,都是一样的忙。 晏紫哈欠连天:“赚钱嘛,累点就累点。只要钱给到位,别说做牙了,让我做鸡都行。” 陈副总:“…………” 陈副总绷不住的尴尬笑了两声:“晏医生真幽默。” 晏紫:“你管没素质开黄腔叫幽默啊?您可真有意思。关系熟悉么,还可能是开句玩笑,没见过几次,那就是没素质。” 陈副总:“…………” 晏医生这女人,不是一般的狠角色啊! 他纵横商界这么多年,也有点搞不掂这位狠辣的娘们啊! 陈副总强行转移话题:“其实小鹿他们来也没多大点功夫,跟您想的一样,也是回来监督顾总健康的活着。以后您要来,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也好协调时间,免得像前几次那样,顾总在忙,让您干等好半天。” 晏紫凉涔涔的笑着:“你们顾总可是我的大金主,他给钱的,给的很到位,让我干坐等他一整天都不是什么事儿。” 陈副总冷汗狂流,不敢再搭话茬,连忙把这位大佛给送进了电梯。 原本陈副总还想把顾总的对象送上车,看着她离开,幸好这位大佛拒绝了。 晏紫站在电梯里:“不用送了,我上不了位,当不了这个顾太太,您也不用这么供着我。说不准我还没捞够,顾总就换人了呢。您在我这儿赔笑脸,赔本买卖。” 陈副总脸上的假笑都快维持不住了。 终于电梯门合上,陈副总一甩脑门的冷汗。 娘耶。 顾总怎么挑来挑去,挑了晏医生这么个……嗯,神人。 眼光毒辣从没走眼过的顾总,这次怕不是走眼了。 晏紫拿出手机给顾翩然编辑微信,等出了电梯有了信号,她才把微信发出去。 告诉了顾翩然她刚来过,见他和他宝贝侄女有说有笑的,她就走了,没进去打扰他们。 还有就是挺内疚的让顾总安抚一下陈副总已经很疲惫的小精神。 虽然她在顾翩然家里演了他的女朋友,可她并不打算在外边也继续演。 她和顾翩然是酒友,她不想别人误会她和顾翩然的关系。 来顾氏找他,她是不情愿的,因为从没女人能随便进出顾翩然的办公室,即便是谈工作上的事儿,女人也得提前敲门才能进去,而她随意出入,顾翩然不在办公室,她也能一个人在他办公室。 这肯定得让人误会。 可顾翩然却说,演戏要演全套,他们家的长辈,都是在商界摸爬滚打出来的,演戏不演全套,容易被识破。 没了办法,她才时常出入顾氏,按照顾总的命令,给他送饭,吆五喝六的让他滚回家睡觉。 至于踹顾总的那几脚,那就纯粹是她的私人坏心眼子了。 她和顾翩然连朋友都不算,人家和侄女一家人乐乐呵呵的,她算个什么几把,不配进去打扰他们。 她和顾翩然就是酒友,一块喝酒,喝完酒瞎几把扯淡的酒友。 酒后乱性这种事儿不可能存在。 首先人顾总就不存在喝醉的情况。 其次,人顾总就算真喝醉了,那也只会倒头睡觉。没有酒后乱性,只有预谋已久。 真喝醉了,那玩意儿邦邦硬的不起来。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人家顾总已经修炼成仙,位列仙班了,不是普通的凡夫俗子。 顾翩然心里装着一个人,甭管是因为什么理由,顾翩然都不会碰除了温诗曼以外的任何女人。 那什么,严谨点,男人也不可能。 所以才说人家顾总已经得道成仙了,他的爱,只有爱,最纯粹的爱,别的半点不沾。 有时候她也会想,要是温诗曼真嫁给顾翩然了,会是怎么样? 她想不明白,因为她没这经历。 但她想,温诗曼一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没有之一。 被顾翩然放在心尖尖儿的温诗曼,上辈子别的事儿不干,净做善事,行善积德了吧? 晏紫坐上车,刚系好安全带,忽然‘哎呀’了一声儿。 前几天她陪着投资医院的大金主去了庙里,吃斋念佛了整整半个月,金主阿姨是修身养性,她这边是差点灭绝人性了都。 嘴巴都快淡出鸟了,每天三顿饭外叫一顿宵夜,顿顿不落,可到了第八天,她走路就开始飘了,没劲儿,坐着都觉得头发晕眼发花。 金主有钱,一捐就是六位数起步。 连带着,她也沾了阿姨的光。 和尚让她许个愿,老阿姨说心诚则灵。 她也没啥心愿了,钱赚的够花了,父母也都健健康康,思来想去,她实在是没有心愿可以取。 可钱掏了,不许个愿她总觉得亏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