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江刻抱进卧室时,墨倾意识是混沌的。 她嘴里嘀咕着“我没醉”,听到耳边传来低低的笑声,一时气恼,直接拿脑袋砸了过去。结果江刻一时没稳住,两人都跌倒在床上。 江刻抽痛地吸了口气:“真狠啊。” “江刻。” 墨倾趴在江刻身上,喊着他的名字。 江刻拥着她:“我在。” “来喝。” “不喝了,头疼。” 江刻抵着她的头,嗓音微哑。 “我给你调醒酒汤,”墨倾伸出手,在黑暗中去摸他的脸颊,小声说,“传了上千年的古方,一般人我都不说。” 她的手指跟有魔力似的,温软纤细,触摸过的地方,都燎起了一股火。 江刻的醉意瞬间被驱散不少。 他睁开了眼,瞧着墨倾的脸庞轮廓:“那你都跟谁说过?” “我想想……”墨倾手指拂过他的眉,缓缓的,轻轻的,好半天后才说,“谁都没说过。” 她叹:“我也没调过醒酒汤。” 她头一偏,脸埋在江刻颈侧,呼吸里裹着酒香,喷洒到皮肤上,如烈酒一般滚烫。 江刻喉结滚动两圈,彻底地清醒了。 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跳动得那么强烈、有力。 他感受着血液的流淌,奔腾的,急速的,在他的体内涌动,像是沸腾了。 他是那么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活着。 鲜活的生命,清晰的感知。 他抬手触上墨倾的脸颊,可很快就移开:“我去给你倒杯水。” 说完欲要起身,可手腕却被攥住了。 墨倾微微仰起头,跟他四目相对。 然后,她吻上他的唇,灼热又醉人的气息,瞬间将他的理智湮没。 江刻呼吸愈发急促,沉声:“你喝醉了。” 墨倾停顿了下,说:“无碍。” 江刻呼吸一窒。 …… 墨倾是被门铃声吵醒的。 她烦躁地皱眉,往被子里一滚,须臾后,忽觉不对劲,睁开眼,又慢慢把头伸出来。 床上就她一个。 但她身上换了条睡裙。 记忆是清晰的,墨倾仔细回忆了下,然后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 她趿拉着拖鞋,去洗了个澡,换上一套居家服,才下了楼。 “你头发怎么回事?” 客厅里,刚上门的谷万万听到脚步声,回头看时吓了一跳。 此刻的墨倾,头发是白的,随意披散着,多少有些唬人。 “叛逆。” 墨倾抬手理了下头发,坦然回答。 谷万万:“……”这都二十了,还叛逆呢。 而厨房里,听到墨倾声音的江刻,手一抖,差点把刚煮好的醒酒汤洒了。 墨倾视线扫了一圈,定格在江刻身上:“你做什么呢?” “醒酒汤。” 江刻端着醒酒汤走过来。 他视线在墨倾身上停留一秒,旋即移开,直至走近时,才又重新垂眸看她。 她一头银发,却容颜犹在,许是穿着居家服,清冷气质也被冲散不少。 墨倾拿起醒酒汤就瞧出了端倪:“你偷我药方了?” 江刻挑眉:“没偷,你亲口跟我说的。” 墨倾仔细想了想:“我怎么没印象?” 最起码,昨晚睡之前,她是没跟江刻透露药方的。 “今早,”江刻说,“你睡糊涂了。” 墨倾质疑:“说笑呢,我能在梦里被人套了药方?” “……” 江刻勾了下唇。 事实就是,他一问,墨倾就把药方全招了。 “就一个醒酒汤,你们俩掰扯什么呢?”谷万万见不得他们俩腻歪的样子,抓起个抱枕往怀里一塞,“我是来说正事的,就没人给口水喝?” 墨倾和江刻默契地偏头,冷漠地看着他。 谷万万:“……”行行行,他知道了,他自己找水喝。 墨倾将醒酒汤一饮而尽。 随后,她在一旁坐下来,问了句:“什么正事?” “就张子虚那事。”谷万万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优哉游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