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你睡下了吗?” 墨倾乜斜着温迎雪。 温迎雪欲要起身,觑了眼墨倾后,叮嘱:“你别说话。” 她前去开门。 温迎雪的卧室很大,除了休息空间外,还有学习区和休闲区。 墨倾坐的地方,从门口角度里看,是完全看不到的。 “二叔。” 温迎雪开了门。 门口站着一个男人,并不显年龄,万里挑一的长相,却被一身病气笼罩,眉宇间萦绕着虚弱,脸色苍白如纸。 他身形颀长,微低着头,少了点精气神。 温迎雪问:“这么晚了,你有何事?” “我近来身体好了些,调了点药,你拿去给季云兮试一试。”温长林递来一个药瓶。 皱了皱眉,温迎雪拿过药瓶,语气微凉:“让你好好休养身体,你管季云兮做什么?” 温长林好脾气地笑笑:“她还小。” “人各有命,用不着你操心。” “你啊。”温长林柔声说,“我也不知这药可否帮到她,你先让她试试。” “她中毒已深,再怎么试,也活不久。”温迎雪轻抿唇,“你与其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不如想想你自己。” “好。” 温长林笑着应了。 “寿宴过了,我们明天回家。”温迎雪语气缓和不少,“你趁早歇着吧,我送你。” “不了,我——” 温长林拒绝到一半,注意到出现在视野里的墨倾。 温长林愕然:“你屋里有客人?” 温迎雪先是一惊,旋即回过身,果然见到墨倾站在身后。 墨倾吃饱喝足,手里拿了个苹果,一上一下地抛着。 温迎雪冷冷完了她一眼:不能老实点吗? “温二叔吧,”墨倾没理她,咬了一口苹果,扬眉一笑,“要进来坐坐吗?” “你是?”温长林问。 “墨倾。” 墨倾简短地回答。 温长林没听过这名字,迟疑地看向温迎雪。 “一个同学。”温迎雪敛了敛眉目,不愿让墨倾跟温长林接触过多,“我先送你。” 温长林想罢,点点头。 这时,墨倾悠悠来了一句:“温二叔是被天莲虫寄生了吧?” 温迎雪和温长林皆是一怔。 他们俩眼神对视了一秒,然后疑惑地看向温迎雪。 “你说什么?”温迎雪有些颤音。 “寄生黑线都长到手腕上来了,命不久矣,你们连是什么都不知道?”墨倾说,“你们温家的医术,不是权威吗?” 顿了一秒,温迎雪试探地问:“你真知道?” 墨倾耸了下肩。 然后,又踱步走了。 “……” 温长林和温迎雪,又互相看了眼。 一分钟后,温长林和温迎雪都进了屋,卧室门被温迎雪反锁。 温迎雪扶着温长林,走到沙发旁坐下。 墨倾还在啃苹果。 “不知墨倾小姐可否细细查看一下?”温长林温和地问墨倾。 在外人眼里,温迎雪和温长林都是“温和”的,但温迎雪伪装得深罢了,怕是直接学了温长林的。而温长林,挺好地诠释了“温润如玉”几个字。 打骨子里透出一股温和儒雅。 墨倾将果核扔到垃圾桶。 她打量温长林两眼,站起身,走到温长林身边,拿起温长林的手腕。 这手,冰凉。 她伸出两指,将衣袖往上一推,直至手肘处,几条黑线从上蔓延,越往上,颜色更深、线条越粗。 墨倾又捏起温长林衣领,直接往旁一拽。 旁边的温迎雪皱起眉头。 但也没制止。 墨倾简单扫了一眼,又给温长林把了脉,松开了。 她拍拍手,问:“后背全是?” “嗯。” 温长林点点头。 墨倾问:“多久了?” “近两年。” “哦,那确实活不久了。” 墨倾轻描淡写地说。 温迎雪忍无可忍:“你说点有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