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是啊。” “你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吗?!”闻半岭气得瞪圆了眼。 “嗯。” 纸老虎闻半岭:“……” 三分钟后,闻半岭气呼呼地甩上了门,离开了。 * 为了墨倾文档上的药,闻半岭在外待了两天两夜,最后用货车装了二十麻袋的药材,筋疲力尽地回了家。 一进门,他就想暴躁地嚷嚷,但客厅里重新组装好的除瘴仪,却令他移不开眼。 除瘴仪竟是被一团荧光包裹,原本灰扑扑、不起眼的仪器,此刻锃光瓦亮的,如全新的一般。 “墨倾!墨倾!” 闻半岭甩开脚丫子就在家里乱晃悠。 等他喊到第五声,洗卫间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鬼嚎什么呢?” 闻半岭闻声,回头看去。 只见一抹身影从洗卫间走出来。 墨倾穿着一件白长裙,身材高挑清瘦,趿拉着拖鞋,头发刚洗,湿漉漉地披散在身后,有几分慵懒和随性。 她往脑袋上罩了一条白毛巾,随意擦拭着,走近几步后,抬起头,露出稍显苍白的脸,视线斜斜地打过来。 闻半岭忽然有些局促。 “买齐了?”墨倾问。 “嗯。” 闻半岭先是一点头。 随后,他感觉自己气场低了,不服气,挺了挺胸膛,又说:“我办事,能不靠谱?” “去搬上来。” 墨倾目光一收,从他身边路过。 她的走动带起了一阵微风,裹挟着一股清香,是洗发水和沐浴露混合的香味。 闻半岭有些迷糊:他家的洗浴用品味儿这么好闻的吗? 走到卧室前,墨倾手覆在门把手上,倏地一顿:“你去把谷万万叫过来。我睡一觉,天黑之前别打扰我。” “哦。” 闻半岭听她命令,已经习以为常了。 墨倾进了卧室,关门时,顺带反锁了。 她无力地往后一靠,忽的,从发根开始染上了一抹白,白色迅速蔓延而下,一直垂落到发梢,转瞬青丝全白。 她抬起头,眼睛是赤红的。 脸色白得异常。 吸了口气,墨倾垂下眼帘,看了眼双手长出的指甲,眉头极轻地皱了一下。 就这么站着没动。 顿了半刻,墨倾用指腹摁了摁太阳穴,然后缓步走到床边,一头扎进了被窝。 妈的。 以血养器,累死她了。 * 墨倾这一觉,睡到了晚上十点。 她从床上起身时,缓了好一阵,缺血的身体仍有些虚弱,但总比早上要好很多。 将散乱的发丝拨到脑后,墨倾手摸到发梢,动作顿了一下。 发梢已经黑了。 再看指甲,仍是长的,但没了再长的迹象。 墨倾没精打采地起床,在床头柜里找到一把剪刀,把指甲一一给剪整齐了,然后才趿拉着拖鞋离开了卧室。 “你醒了?”客厅里,闻半岭正在研究除瘴仪,见到墨倾后随口说,“这一觉睡得够长啊。饿了吗,餐桌上有吃的?” “哦。” 墨倾没什么胃口。 “这玩意儿,你怎么保养的?”闻半岭指了指除瘴仪,“还能让它发光吗?我怎么每一寸都按遍了也没看到什么开关呢?” 墨倾目光扫了一圈,问:“谷万万呢?” “他来不了。”闻半岭说,“听说他又毒发了,谷家正找人救呢,压根联系不上他人。我亲自上门,都被他们管家堵在外面了。” 提到这一次“被拒之门外”的经历,闻半岭心情实在是不美妙。 要不是墨倾“下达命令”,他才不乐意去谷家呢。 那劳什子管家连个门都没让他进。 墨倾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半后,才缓缓问:“救得怎么样了?” 闻半岭耸肩:“不知道。反正没有好消息,也没有坏消息。” “你去把人带过来。” “我连门都进不了!” 墨倾轻描淡写地说:“那就去偷。” “你让我去偷人?!”闻半岭瞪圆了眼。 “仪器都偷回来了,还怕偷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