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源一秒变脸:“你说,什么任务,我保证完成。” 还在上课时间,校园里行人伶仃,不见学生踪迹。 墨倾踱步走在林荫道上,目光掠过周遭的风景,灰白的教学楼、高耸的树木、寂静的树林。不过四个月,已然熟悉。 她想起百年前那一次退学。 那时比较热闹,墨副官、阿悄、燕南、井时都在,没有规矩办理退学手续,陪她在学校大闹一场后,潇洒地走了。 他们一出门,就遇上了江延。 一个个怂成了鹌鹑。 他们都以为,江延会好好教训他们一通,可结果是,江延请燕南他们吃了一顿,晚上就让燕南他们去闹那个财主家了。 江延没有记载。 阿悄、燕南、井时,亦没记载。 唯有一个墨副官,待在帝城扎了根,留下了姓名,如今虽已不在人世,但泽被后世。 墨倾又一次路过姚德轩的雕像。 她站住,微微偏头,抬眸,盯着那个多出裂纹却仍未被察觉的石像,唇角勾起抹浅笑。 ——留着有什么用呢? ——每一天,皆有无数学生来往,可从未有人多看一眼。 墨倾眉目一冷,指尖一枚银针飞出,径直刺入雕像的眉心。这一次,没入到底,一点尾端都没有露出来。 墨倾转身就走。 一步,两步,三步…… 在她跨过学校大门的刹那,石像忽而龟裂开,一道道裂纹在石像上蔓延,转瞬之际,石像分崩离析,碎裂成一块一块。 石块滚落的声响,惊起了保安的注意。 没多久,全校都会知道,而“姚德轩”的名字和过去,又将会成为他们的一时话题。 …… 江刻的车停在路边。 他没有变装,是上班时的装扮,一丝不苟的穿着。像是在上班途中,他忽然得知了这事,特地赶过来的。 墨倾走过去,敲了下车窗,然后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 江刻问:“不读了?” 墨倾说:“不读了。” “你们基地,就这点能耐?”江刻眉轻皱。 他的语气是不爽的,但不知道冲着谁。 墨倾随意道:“我读与不读,没什么区别。” “高考么?” “再说。”墨倾懒懒回答,见车没有发动,便问,“不开车?” 江刻顿了下:“想去哪儿?” 墨倾说:“吃个饭,回你家。” 墨倾说得很随意,但“你家”两个字,轻轻地牵动了下江刻的神经。 ——该见外的时候,不见她见外。不该她见外时,非得找不痛快。 昨夜事发后,江刻没多久就收到消息。 毕竟,同为江家人的江齐屹,也参与其中。 他一直等墨倾消息,没有找他帮忙,哪怕是一句“不回了”,都没有等到。 就连她要退学,都没消息。 心里莫名一阵烦躁,江刻也说不清,全将其归为“被替身”的不爽。 车内气压很低。 墨倾一句话也没多说,眼一闭,便假寐起来。 江刻将车停在一家百年老店前,在下车时,江刻瞥了眼招牌,一边想他多操这个心,一边又觑向墨倾,观察墨倾的反应。 墨倾不知在想什么,连招牌都没有看,径直进了饭店。 江刻脸色黑了黑。 进了包间后,江刻将菜单扔到墨倾跟前:“自己点。” 菜单摔落,掀起一阵风。 墨倾斜乜着他:“你火气挺大啊。” 江刻也没客气:“你挺难伺候啊。” 莫名其妙。 墨倾将菜单拿起来,随便勾选了几个菜,落笔时觉得有些熟悉:“有意思,跟我以前去的一家店,菜单重合一半,连招牌菜都一样。” “……你仔细看看店名。”江刻唇角轻勾,又压平,语气凉飕飕的。 墨倾将菜单翻到第一页,见到店名——赫然就是她说的那一家。 她愣住,问江刻:“你特地选的?” 江刻拿起茶杯,喝了口茶,不动声色:“路过。” 又嘴硬。 墨倾目光落到他柔软的唇上,顿了几秒,在他察觉到之后,她洒脱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