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的听觉比人灵敏很多,钱奕蝶放轻脚步没吵醒钱池野,却吵醒了小黑。 都说猫不如狗通人性,不认自己的主人。 钱奕蝶还以为这么长时间没见,小黑恐怕早就不记得她是谁了。 却没想到,小黑看见她之后,立马就从沙发上跳了下来,翘着尾巴走过来,一边喵喵喵地叫着,一边在她脚步蹭来蹭去,暂时地治愈钱奕蝶心中的怨和恨。 钱奕蝶的腿还没有办法蹲下,自然也没办法去抚摸在她脚边撒娇的小黑,只是脸上不经意地勾起了一抹笑容。 钱池野在小黑跳下沙发的时候就醒了,只是枕在沙发上,默不出声地看着钱奕蝶。 瞧着钱奕蝶嘴角浮出的那一丝浅浅的笑容时,他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上一次见她笑,好像就是在海滩上,他还没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 不忍破坏这样的美好,钱池野默不作声地闭上了眼睛,装作并没有醒来的样子。 钱奕蝶倒了水之后,扶着楼梯的扶栏上楼,小黑就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往楼上走去。 听见楼上房门关上的声音,钱池野从从沙发上坐起身子。 他突然开始期待,等钱奕蝶遗忘了对他的恨意之后,他们的生活或许就会变成刚才那个样子吧? 和谐,平静却充满温馨。 吃过早餐之后,蒋白雾陪着钱奕蝶到海边散步,回来之后钱奕蝶又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间。 钱池野一直待在楼下没有上去找钱奕蝶,这一天看似安然无恙地度过了。 其实不然,钱池野坐在楼下,实则一直在等钱奕蝶开口找他。 他还以为,钱奕蝶会来跟他打听关于小黑的事。 事实却让他失望了。 晚饭的时候,佣人准备把饭给钱奕蝶端上楼的时候,钱池野去阻止了,吩咐说:“叫她下来吃。” 佣人滞了滞,点头应道:“是。” 钱池野端正地坐在餐桌旁等着钱奕蝶下楼,过了一会,却只见佣人独自下来,有些为难地看着钱池野说:“少爷,小姐说她现在不饿,一会再下来吃。” 这样的话,钱池野自然知道只是钱奕蝶的借口而已。 因为这段时间,钱奕蝶的饭点都是固定的,端上的饭菜她都会立马就吃,这显然只是钱奕蝶不想下来和他一起吃饭。 想到这里,钱池野的脸色就变得不怎么好看了,沉着声音说:“叫她现在下来。” 坐在一旁的蒋白雾轻笑着说:“你明知道她为什么不肯下来,为什么非要强迫她做她不愿意的事?” 钱池野沉默敛眸,好像一直如此,他很不喜欢钱奕蝶违逆他的任何命令。 蒋白雾淡淡提醒说:“你可是说过,你会做出改变,爱可不是自私的自我满足,而是站在对方的角度为对方着想。” “认真想一想,你所谓的爱是对方所想要的吗?又或者说,那种一味的占有和强迫能称之为爱吗?” 钱池野静默几秒之后,改变了决定,对佣人吩咐说:“还是把饭菜给她送上去吧。” “……是。” 带餐厅里其他人都走开之后,钱池野才问蒋白雾:“这样行了吧?” 蒋白雾笑了笑,反问:“你觉得这样就够了?” 钱池野很不喜欢别人否认自己,所以没有得到蒋白雾的肯定,他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蒋白雾拿起筷子,微笑着问:“我可以开始吃了吗?” 钱池野没说话,蒋白雾自顾自地夹起面前的菜放进了嘴里,而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说:“你只是让小蝶以为她爱着的人是你,可是我发现,你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爱她。” 这句话正戳中了钱池野心中的迷茫点,这也正是他昨天晚上一直在想的问题。 于是,钱池野难得“虚心”地追问了蒋白雾一句:“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蒋白雾:“想听我的建议?但我觉得你做不到。” 钱池野:“你们都只会在什么都还没确认的情况下就一味地否认别人吗?” 蒋白雾轻笑着放下手里的筷子,拿起一旁的纸巾擦拭了一下嘴,随而才淡淡开口说:“首先你要明白一件事。” 钱池野皱着眉,认真地听着。 蒋白雾:“小蝶她不是一个物品,她是一个自由的个体,她有跟随自己的内心去做选择和决定的权利,那个选择可以是你,也可以不是你,而你无权干涉。” 钱池野不满地反驳:“她的命都是我救的,没有我她恐怕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