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凤来看着魏忠贤在屋子里来回的踱步,不由得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林平安那句开启工商税给了他很大的触动,他当时就想拍手叫好。
如果这项政策一旦在大明实施开来,必将给大明朝廷带来丰厚的回报,至于林平安嘴里说的那些会感到痛的人,他觉得早就该让他们痛了。
施凤来其实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然而却官途坎坷,1607年他以四十四岁的高龄取得会试是第一名,接下来又一鼓作气在殿试中取得了榜眼,被朝廷授予翰林院编修一职,从此开始了他在大明朝廷的仕途。
当时正是东林党最鼎盛的时期,只不过施凤来认为东林党人多是些夸夸其谈的人物,干不成什么实事,所以他并没有加入东林党,而伴随着东林党和浙党的竞争,他则更倾向于支持浙党多一些。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只能像很多人一样在翰林院编修一职上熬着自己的资历,根本就见不到一丝光明的曙光。
如此几年下来,终于在1612年,他被授予了詹事府少詹事一职,说白了就是皇帝家的家庭教师。
这个职位虽然没有太多的实权,但是潜力巨大,后来随着天启皇帝的既位,魏忠贤逐渐掌权,成为了大明朝廷炙手可热的人物。
这不得不让施风来重新思考自己的人生,他权衡再三,决定抓住这个机遇,攀附魏忠贤从而达到自己的政治抱负,因为他的年龄不能让他再继续这样等待了。
只要能为大明做事,管他什么党都无所谓,这就是施凤来的处事原则。
林平安所说的减轻农民的赋税,并且开启工商税确实是一个极好的办法,如此才能从根本上扭转大明的颓势,对于这一点施凤来极其的认同。
其实这些主意他也想过,只是他人微言轻,不敢贸然提出,所以今天正好借着林平安的话向魏忠贤提出了这个意见。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魏忠贤竟然对此大为惊讶,而且表现出来的反应让他很是疑惑。
“难道他早有这种打算?”
施凤来看着沉思中的魏忠贤,心中不由得有些骇然。
“如果是这样,那我以前对这位九千岁的认识可就大错特错了。”
他在心里默默想道,因为在他的内心里,是极其看不起魏忠贤的,对方只是大字不识一个的混混,能做到如今这般位极人臣,不过依靠着客氏的关系而已。
这样一个人如果能都想到这个办法,那很显然,自己对他的看法有了很大的偏差,
想到这里,于是他试探着问道:
“九千岁莫非也有这样的想法?”
魏忠贤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看着师傅来缓缓说道:“我这几日正准备向陛下提出这样的建议,却没想到哪林平安竟然成为了我肚子里的蛔虫。”
说到这里,魏忠贤不由得哑然失笑。
看来果然是被我猜中了......施凤来此刻突然对魏忠贤有了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自己都觉得很是滑稽,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对一个太监产生这样的感觉呢?
这时候却听魏忠贤继续说道:
“林平安提的三点建议非常的好,以前就有人说重开海禁会让那些倭寇们有机可乘,不过在咱家看来,我大明又岂能怕那些倭寇,只要自身强了,倭寇来了又如何?
至于那减轻百姓的赋税更是中肯,大明的流寇从哪里来的?还不是那些吃不起饭的农民们,依我看,只要让他们有饭吃,有衣穿,有房子住,谁脑子有病才来造反?
开启工商税虽然困难重重,但对我大明是好处多多,在这方面,东林党人是大错特错,他们只知道增加国家的收入要从增加赋税开始,却从来没有想到要从自己身上开刀,这才是典型的利己小人!”
施凤来听着这话是连连点头,他以前只是溜须拍马,对魏忠贤一味的奉承,很少和魏忠贤如此详细的谈论朝廷的大事,此刻听到魏忠贤一番言论,不由得在心里再次刷新了对魏忠贤的看法。
“只是我很好奇的是,为何这些话会从林平安嘴巴里面说出来?”
魏忠贤看着施凤来说道:“难道你认为他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会有这样的见解吗?”
施凤来果断的摇了摇头,说实话,他也觉得这不可思议。
他想了想,试探着说道:“最近京城里的那位朱雀姑娘和林平安走的十分近,这次的竹园诗会她也陪在林平安的身边。”
听到这话,魏忠贤再次陷入了沉默,片刻后,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拍掌叫道:
“这下咱家终于明白了,原来如此!”
其实魏忠贤在说这话的时候,施凤来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一丝感觉,只不过此刻他自然是装作不知情的模样问道:
“下官愚钝,不知九千岁到底明白了什么?”
在魏忠贤的心里,施凤来已经是自己的心腹了,所以此刻他直言不讳的说道:
“或许这些话并不是林平安说的,而是花房里那位种花的老头儿借着林平安的嘴说出来的而已,”
“花放放?”
施凤来失声叫道。
魏忠贤点了点头说道:“林平安身后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