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很昏暗,但乔知末依旧能看见裴时宴盯在她身上的目光,好似要把她看穿。
“你昨晚问我的问题是什么意思?”他叼着烟说话,声音有些模糊,像隐在云雾后的山,让人看不真切。
昨晚只是被黑夜和听筒放大了感官细胞,产生了错觉,才造成那意外的一问。如今,她不可能再模糊边界。
于是,她假装没听清:“什么?”
裴时宴“啧”了一声,松开她的手拿下烟,口齿清晰的又重复了一遍。
乔知末沉思了下,佯装才想起来道:“嗷,我当时在看自己以前演的网剧,就顺口问了。”
掐住她下颚的力道顿时重了几分,裴时宴凑上来,语气阴鸷:“你最好没撒谎。”
“我一向诚实。”乔知末一说完就心虚了,因为她不止骗过裴时宴,也骗过江聿风。
果然,下一秒裴时宴就“呵”了一声,极具嘲讽。
客厅里,人都到齐了,可乔知末却还没回来。江聿风看了眼时间,起身往卫生间的方向走。
踱步的声音平稳却突兀,宛若寂静小巷的一声空鸣,响得乔知末的脑海里瞬间拉起警报。
“知末?”江聿风抬手敲了敲卫生间的门,“你在里面吗?”
声音近在咫尺,警报声响彻云霄,乔知末不由自主屏住呼吸,僵得像块木头。
裴时宴垂眸看着她,唇边嘲讽的弧度落下,一只手缠上她的腰,摸到门锁,咔哒扭了下。
这点细微的声音并不会传到江聿风的耳朵里,他保持着绅士风度敲了三遍门后道:“我进来了。”
门与门的距离不远,他的声音好似落在她身后。而她正被裴时宴压着,下颚和腰腹都被拢在男人和门板之间,形成圈领地的模样。
他们体温相近,肌肤相贴,就像《泰坦尼克号》中背着卡尔偷情的杰克和露丝。
这感觉让她心慌得不痛快,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来,她双手抵着他的肩,企图挣开桎梏。
“放心,他进不来。”裴时宴低声呢喃在她耳边,宛若安抚一只刚换新环境因不适应而暴躁好动的宠物。
乔知末咬咬牙,问:“裴导现在是在做什么?”
“看不出来么。”他轻笑一声,手指揉了下她的唇珠,暧昧不明道,“当然是在帮你打掩护啊。”
人在高度紧张时,所有器官都会变得十分敏感。她能听见一门之隔的长廊,江聿风在没找到她后,边疑惑的自言自语,边往楼梯转去的脚步声。
啪嗒啪嗒,与越界拨弄着她舌尖的指尖摆动频率相似,扰得她太阳穴突突跳。
他分明是想看她笑话!
窝火积压的情绪需要找一个发泄口。于是,她张嘴咬住了他食指指节。
裴时宴“嘶”了一声,撤开钳制在她身上的力道。
乔知末趁机弯腰,绕到了他身后,她抹了下嘴唇说:“我们之间没什么需要遮掩的,希望裴导下次不要做这么逾矩的动作。”
“哦?”裴时宴揉了揉指节,转身看向她,“是吗?”
乔知末头皮发麻,逞强道:“是啊。”
“那现在需要了。”
他语气轻飘,动作却很重,单手捏着她后脖颈,倏地俯身下来,咬上了她的唇。
礼尚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