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一夜终于是过去了,段祝忙活了一晚上,才勉强将绝大多数重要工作解决掉,剩下的只剩下了一些繁琐消磨时间的事务。
这天灾计划引起的事端害得段祝有高强度高负荷工作了一整晚,最后甚至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躺在沙发上睡了一觉。
再起床,把一些琐碎的工作处理干净之后,接着就要来审讯与天灾计划相关的人员了。
本来审问犯人这种小事,位居所长,肯定是不用亲力亲为的,不过介于这次天灾计划影响重大,甚至导致整个滨边区都陷入了短时间的恐慌,斟酌片刻,段祝还是觉得自己去审问现场盯着比较好。
刚到现场,段祝负责审问的第一个人,便是主动来投案自首的陆茸。
此刻的陆茸坐在审问室的椅子上,双手双脚被限制器所束缚着,动弹不得。
段祝刚走进审问室,其中的警员便起身向他敬礼。
“坐下吧,按流程走,我只是负责在旁边看着而已。”段祝随便搬了张椅子来坐下。
警员点头,打开了录音设备,随后端正自己的坐姿,开始朝陆茸说明审问的流程以及免责声明一类的通知。
紧接着,便开始询问一些基础信息,包括姓名、性别、年龄、身份证号、家庭住址一类。
这些基础问题之后,才是重头戏。
“你为什么要加入柳籽会?你和柳籽会之间的关系是什么样的。”
这个问题,陆茸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扭头看向坐在旁边的段祝,“段所长,我有些事想要和你谈一谈。”
段祝眉梢一挑,“伱想和我谈什么?”
“谈话的基础,可能要建立在关掉录音设备和录像设备的情况下,你应该不想让录音设备记录下某个人的名字吧?”
表情稍微是有些变化,段祝来了几分兴趣,对旁边的警员使了个眼色。
后者立即意会,将录音设备和录像设备全部暂停。
“说吧,你想要和我聊什么?”
陆茸表情严肃,“你们想要从我身上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们,你们也大可以用测谎仪或者找专业人士来对我进行检测,我不会说半点假话。
“你们想要我干什么,我也可以极力配合,不会有半点怨言,但我只想要求一件事。
“把我留在滨边区,牢房安排在江鹤的旁边。”
段祝本来还以为陆茸想要争取宽大处理,想要逃避自己之前干过的事情,结果……这算是个什么要求?
这个要求背后的原因只有陆茸自己一个人知道,因为她的超凡能力比较奇葩,会无时无刻都在收集着周围他人内心的声音,这项超凡能力连限制器都阻止不了,除非是直接绑在她的脑子上。
这也是为什么她已经知晓了江鹤的名字,因为她从周围人的心声中确认了这个事实。
从这个超凡能力出现开始,陆茸每天都饱受折磨,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她曾尝试过自残等一系列方式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后来发现,自残太疼了,便换成了在大冬天穿着极其单薄,大夏天穿着厚棉袄的方式,利用折磨自己的身体来转移自己大脑的负担这种方法。
虽然成效并不明显,但好歹帮助陆茸撑过了这么多年。
可昨晚,当陆茸被江鹤的生物力场笼罩之际,她突然意识到,这么多年来一直折磨自己的声音突然消失了。
在江鹤的生物力场之中,陆茸听不到别人的心声,如海般的信息量只剩下双耳能够听见的声响,这对于陆茸来说,实在是太轻松了。
这也让陆茸清楚,江鹤才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只要有江鹤的存在,自己就可以不用一直被他人的心声所困扰。
段祝则是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事情呢,无聊,继续审问吧。”
陆茸有些慌了,“等等……你不考虑考虑?”
“有什么好考虑的,你不配合就不配合,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这边审问只是单纯走流程,你不会觉得你不配合的话,上面就不会派专门负责套话的超凡者过来吧?”段祝端起桌子上的一杯茶喝了一口,“你想配合或者不想配合,对我来说都没有直接的利益关系。”
段祝也不是没脑子,尤其是和犯人之间的交流,话题绝对不能被对方带着走,一旦话语的主动权落进别人的手里,自己只会更难受。
嗯……江鹤是个例外。
陆茸赶忙补充道:“我可以帮助你的,你们这里应该没有和精神相关的超凡者,你可以看我的超凡能力是什么,你可以给我安排任何工作,只要你把我留在这里,我什么都可以做!”
一边的警员听着这句话,差点儿笑出声,但扭头看见段祝瞪着自己的眼神,立马端正了自己的态度,将陆茸的个人资料递了过去。
接过资料,段祝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眯起了自己的眼睛。
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