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兰将脑袋依靠在林母肩膀上, 嘴角微微勾起,她当然没被欺负,身上脏兮兮的是因为发现一只野鸡, 左右要设局, 就直接动手抓。
追了好几次, 身上就脏了些。
那只野鸡被她捆了后, 放在薛老三那了,小黑跑来找她,知道这边的事发现得差不多后, 林素兰才脏兮兮地赶了回来。
此时林父正在副队长家里, 帮着递瓦片。
副队长有个亲戚在瓦窑里干活,算是有一点门路, 这种稍微有些瑕疵又没什么大问题的瓦片, 算处理价给到副队长。
生产队里瓦房人家比较少,最多的就是茅草屋, 就比如胡大壮家,然后是土墙房, 这种房子的房顶一般是平整的,上面再铺一层干草。
最好的就是木房,屋顶就是瓦房,砖房他们生产队没有, 镇上有几家, 其中一家还是卫生所。
副队长家就是木房,盖的时候因为钱不够,所以有两间盖的是瓦片,剩下的用茅草盖顶。
“家里就两间屋子盖的瓦,我想着机会难得, 就索性买了不少,把其他屋子的顶也给换成瓦片,这样不管是夏天还是冬天,屋子里都没有那么埋汰了。”
副队长也攒了很多年的钱,才下定决心换的,这房子是他家老大出生的时候盖的,去年老大结了婚,眼下手里老二才十四岁,所以就先把房□□好,以后老二相看对方的时候也会加分。
干茅草盖的屋顶,夏天雨水多漏雨,大晚上雨水漏得到处都是,地面都是水,柜子和桌椅都容易受潮。
而冬天呢,下雪天又容易塌顶,半夜睡得正香,好家伙忽然一阵闷响,不仅得爬起来收拾,还要赶紧上房重新盖顶,不然家里的老小过冬可难了。
林父等帮着盖瓦的人闻言一阵羡慕。
“瓦房好啊,”林父抱起五匹瓦片伸过头顶递给木梯上的人,“就算是大暴雨,也不会那么遭罪了。”
“可不,”一大伯应声,“就说去年夏天,我家小乖孙还没出月子呢,茅草被暴雨冲刷开,淋湿了他们的被褥,那一晚上闹得我们手也忙来脚也慌。”
幸好小乖孙被儿子和儿媳护得好,否则会出大事。
林远锋也有些艳羡地看了几眼那边已经盖好的房顶,他也得攒攒力,争取把家里的房顶也全部换成瓦片。
“叔,这一匹多少钱啊?”
和林远锋差不多大的青年好奇问道。
其余人也竖起耳朵来。
副队长笑了笑,刚要说呢,他媳妇儿就拿着木勺,端着一瓷盆凉茶出来了,她招呼着大家歇会儿,喝点茶,然后暗暗瞪了副队长一眼。
“去拿几个碗过来,好打茶水喝。”
副队长连忙应着,转身进灶房了。
接着林父他们便听副队长媳妇儿叹了口气道:“说是便宜点给我们,可和那些好瓦片的价钱没什么差别。”
问这话的年轻人瘪了瘪嘴,没差别你倒是说说多少钱一匹啊。
“而且我们买的时候也不够,毕竟这有瑕疵的瓦片少,等了又等,才等到这么些。”
这意思就是瓦窑那边没多的了,想买也买不着。
那青年耸了耸肩,没再多问,走过去舀了一碗凉茶在旁边喝得咕噜咕噜的。
等木梯上的人下来后,林父才洗了手,端上一碗凉茶喝,正听旁人在边上吹牛扯把子呢,就见袁婶子满头是汗地跑进了副队长家院门。
“他林叔!远锋,你们家出大事了!快跟我走!”
“啥?!”
林父一惊,碗差点没拿住,他着急忙慌地放下碗,也顾不得和主人家打招呼了,拉上一脸蒙的林远锋就跟着袁婶子跑了。
“出什么事儿了?”
“看起来是急事儿啊!”
“肯定是出大事了,不行,”副队长自认为虽然是副队长,这生产队队员家里出了事,他还是要去看看的。
“我去看看,要是能帮忙就帮点。”
其余人闻言也纷纷跟上。
副队长媳妇儿想了又想,最后让儿媳妇看着点家,也跟着过去了。
“你说什么?!”
出了副队长家院子不久,在林父和林远锋的急切追问下,袁婶子忍着羞说了祝忆男偷人的事儿。
这可把二人气得不行,其中林远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第一个想的就是袁婶子在胡说八道,诬蔑他媳妇儿!
于是暴斥一声后,他双眼瞪得老大,额头上的青筋都鼓动出来了,一把就揪住袁婶子狭紧的衣领,直接将人扯到自己跟前,手臂因为非常用力的关系,导致青筋隐隐若现。
因为离得近,袁婶子都能听见对方牙齿咬在一起发出嘎吱的声。
“是、是真的,我们亲眼看见的!”
袁婶子被揪住衣领,觉得呼吸有点困难,另外也被林远锋这忽然的举动吓了一跳。
“你冷静点放开我,”她一边推对方揪住着自己衣领的手一边大声道,“看见的不止我一个呢!满地的衣服,他们光溜溜的就睡在林子大石头后面的草丛里!可羞人了!”
林父急得不行,早在袁婶子说祝忆男在小溪河那边林子里偷人的时候,便已经先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