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 丹药入口,微甜。 黎渊只觉口舌生津,含了一会儿,就混着吞服下去。 没多久,腹部就腾起一股温热,好似吞了一大口辣椒,这是胃受到了强烈的刺激。 “比蕴血丹要强十倍以上!怪不得师傅说丹不可多服,多了必伤肠胃,甚至还会损及心脏……” 黎渊不敢大意,顺势提锤,站桩,却是摆出了‘兵体势’,这是兵道斗杀锤的根本桩功。 同为桩功,这门位列神兵谷内门五大秘传之首的上乘武功,远比白猿披风锤要复杂太多。 只摆出架势,黎渊就浑身发紧,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拧着空干水分的湿衣裳,血气消耗暴增。 “桩功都能锤炼血气?!” 黎渊也没想到,但很快收敛精神,艰难而缓慢的打出‘兵体势’,搬运血气,消化着腹内的热流。 丹药,不是仙丹。 服下不会立竿见影,而是要缓慢消化,借助血气搬运来滋养脏腑,最终达到壮大体魄,增长筋骨的效果。 正常来说,一枚豹胎易筋丸足够消化大半个月,这还是每天都高强度打熬体魄的情况下。 “呼!” “吸!” 没有配套的呼吸法,桩功仍然可以发挥效用,黎渊沉浸其中,胸膛起伏。 二十四式兵体势,黎渊打到六式就浑身发汗,打到八式时全身的血气已经耗尽,筋骨发出‘咔咔’的磨擦声。 “以我如今的体力,血气,白猿桩站一天都不见得能耗尽,这兵体势……” 黎渊的眼神发亮: “打白猿锤法,这枚豹胎易筋丸我得消化二十多天,但现在,只怕至多四五天,甚至还要更快,这还只是桩功!” 黎渊更积极了,动力十足。 他发现,体内的热流不断的流向四肢百骸,甚至于至膝后迟迟不动弹的血气,也开始向着小腿探去。 …… 黎渊并不想出门,晌午后才在孙胖子催促下出来吃了顿饭,就又一头扎进房间练武。 “这小子……” 孙胖子看的心里直犯嘀咕,一咬牙,也钻进房间站桩,还很肉疼的吃了一枚蕴血丹。 他练武多年也很少服丹,六两银子一瓶丹药和抢有什么区别? 但这段时间,也悄悄买了几瓶。 “练!” 有丹药可用,有上乘武功可练,黎渊沉浸其中,感受着自己的血气增长,恨不得一口气练到血气大成。 但临近傍晚时,外面传来的惊呼声还是让他不得不出门。 “我姐夫回来了!” 黎渊才打开门,孙胖子已经风一样窜了出去,差点将院子里的牛贵撞翻在地。 “师傅他老人家叫你过去,他的伤势很重……” 牛贵揉着被撞的生疼的肩膀,神色复杂的低声说了一声,就转身离去。 “伤势很重?” 黎渊眉头紧锁,快步走向内院。 很快,就知道牛贵所说的伤势很重有多重了。 刚进门,一股子刺鼻的血腥味就直冲天灵盖,连满屋子的药味都压不住。 “咳,咳咳……” 唐铜披着大褂坐在太师椅上,岳云晋,吴明比他先到一步,满脸的愁云惨淡。 孙胖子不在,不知被打发去哪了。 “师傅,您这伤?” 黎渊心头一凉。 宽松的大褂挡不住血腥气,他甚至可以看到衣衫上沾染的血迹,伤口还在不断的流血。 这是伤势太重,连气血都无法拿捏住了。 “差点死了。” 唐铜声音虚弱,脸色暗黄,凌厉的眼神都变得浑浊。 “师,师傅,您这伤,那,那年九……” 岳云晋病还未好,此时受惊,说话都有些磕绊,吴明搀扶着才没软倒在地。 “没人生下来就身经百战,云晋,你之前没经过事,一时慌乱也是难免……” 唐铜叹了口气,浑浊的眼神中闪过失望,却反常的没有训斥: “以后想必好一些?” “弟子让您老失望了。” 岳云晋还是跌跪在地,涕泪横流:“您快去疗伤吧,求您了……” “疗不疗伤都无甚用处了。” 唐铜扯了扯衣襟,刀伤足有巴掌宽,胸骨开裂,甚至可以隐隐看到内脏。 穿着二阶的内甲,都受了如此严重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