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空气凝结。 上官晏那一顶,在最后瞬间被理智捞了一把,收住了劲,但该碰到还是碰到了。 她双手捂嘴,为自己的冲动感到惊讶又抱歉地望着韩奕。 男人屹立不动,神情已经很努力在保持镇定了,但脖颈赤红,青筋尽显,额头渗出密汗,他的手只是悬在裆前。 上官晏刚才的火气瞬间烟消云散,颤巍巍地问:“没,没事吧?你刚才一激我,我我没控制住……” 韩奕粗喘了口气,勉强从齿间挤出两个字:“没事。” 他转身,胸口挺得直直的,步伐轻缓地回到自己房间。 在嘭一声关上门后,他倏然紧捂下|体,蹲地不起,锥心的疼贯穿全身,密汗化成了汗珠从他鬓角滑落,五官都拧在了一起。 门外再度响起上官晏的声音。 “不怪我啊!是你要教我的!” 谁让他说那些话刺激她呢?要说活该,他确实也不那么无辜。 韩奕所有的语言都化成脏字,自己吞了下去。 听房间里没动静,上官晏想:完了,这肯定结下梁子了。 这两天,上官晏和韩奕同在屋檐下,几乎无话可说,一个待在楼上,一个待在房间里,倒也互不打扰。 案情方面没有进展,因为证据太少,警方那边陷入了僵局。 周五,上官晏来到安然疗养院,上次复诊爽约后,这是重新安排的诊察时间。 一切正常,上官晏在连云舟给她写复诊记录时,百无聊赖的瞄了眼桌边的一叠纸,上面画满了无数的三角形,落笔狠烈,好几处都刮破了纸。 引起了她的好奇。 “这是你上一个病人留下的吗?”她举起一页随口问。 她知道有的病人喜欢用画画的方式来发泄内在的情绪。 “哦对。”毕竟是病人的隐私,连云舟把所有的绘图纸都收了起来,有一张落下了。 上官晏帮他捡起来,瞄见上面是一个地址。 她以为又是哪个女病人对连云舟发出的邀请,毕竟她从方秘书那里听到,不止一次有病人对连云舟心生好感,试图勾引他。 “连医生,这又是哪位姑娘的青睐呀?”她把纸还给他,调侃道。 连云舟修长的食指推了一下银丝眼镜,嗓音温润:“不是,这个病人他前段时间找到了和自己失散十几年的父母,家里要办一次庆祝宴,他想邀请我去。” 失散亲人重聚?上官晏眉目一挑,想到了前两天同事给她看的那档寻亲节目,不会这么巧吧? 她打探道:“你的病人…不会姓顾吧?” 看连云舟微顿一下,没有反驳,她知道出于“医患保密”,他是不会主动说出病人名字的,所以上官晏直截了当:“顾宥均。” “你们怎么认识的?他才搬到璟洲不到一年时间。”连云舟有些诧异。 “真的是他?”上官晏心想,这世界也太小了吧。 “哦,我之前和韩奕因为一条案件线索找过他,没想到他居然也是你的病人。” 听到韩奕的名字,连云舟沉了下眼皮。 上官晏眼珠一转,心里突生出一个计划:“你要去他的家宴吗?” “我还没决定。” “那如果你决定要去的话,可以带上我吗?” 她想再接近顾宥均一次,如果他是连云舟的病人,看见连云舟的女伴是她的话,说不定他不会像排斥警方那样排斥她。 连云舟镜片后的褐眸微怔,似乎难以置信:“你,想去,参加宴会?” 上官晏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色:“我们手上的案件正遇到一个瓶颈期,顾宥均可能是打破这个瓶颈的关键,我一直都想再找他聊聊。” 又是和案件有关,连云舟的表情微不可察地冷了几分。 但还是如她所愿:“好吧,他约的时间是明天晚上,你行吗?” “当然可以。”她见连云舟答应,开心地握住了他的手,“连医生,谢谢你!我欠你一顿饭,哦不,还要算上上次没来复诊害你担心我,以及我趁你出差私自出院那次,一共三顿饭。” 连云舟一双灿烂如星辰的眼,流波荡漾:“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上官晏轻快的从疗养院出来,她并不打算把这个信息告诉韩奕,他对她都有所保留,那也没权利指责她不坦诚吧。 况且,韩奕总是那种高冷的提问方式,就差挂个“刑警”牌匾在脖子上了,那种氛围谁愿意和他好好说话? 上次顾宥均对他的态度就很抵触了,这次她想用自己的方式,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