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之在意识到顾璟旭还在等他的时候就已经有些心慌了。 瞬间开始有些紧张。他并不是心慌他骗了顾璟旭,而是心慌顾璟旭在失去他之后的遭遇。 若是他直接死了,他可以说服自己时间可以淡化一切的伤痕,可如今,他没有死…… 不过心思悬浮了片刻,他又冷静了下来,眼前的少年不简单,不过几句话就能让他思绪混乱。 苏晏之看了一眼窗外,并没有见到傅时霆的身影,想来还在煎药,看着眼前少年,他眉头一挑,就开始询问。 “你是怎么救的我?还能和时霆碰上?又是如何将伤重的我在那么多人的监视下运出南国?” 当时情境,就算是楚慕痕也很难将他从乱葬岗带回来吧。 毕竟他杀了南国官场多位一品官员,血洗了半边南国官场,宫廷内三百多位守兵全数灭了。 许沐锦垂下眼帘,有些嫌烦,“你问的太多了,真啰嗦。” 少年人显然不想多说话,坐在窗边继续安静的看书,手中易经已经看了大半。 苏晏之坐在床榻上,眯起了眼眸,“不想说?没事。刚好我有脑子,可以猜一猜。” 歪头之时,目光随之紧盯着少年,“你今年……几岁。” “七岁。” 许沐锦平静又冷淡的回答了一句,然后将手中的书翻了一页。 “南国混在官场之中的少年人,只有一位。” 苏晏之扬起了头,其实已经猜到了少年是谁。 他的手指抚摸过自己的腹部,那里的疤痕已经快好了,“七年前,苗疆部落最后一支分部被灭族,并无婴儿出生,你到底几岁。” 少年目光抬了一下,翻书的手停住了动作,他看着苏晏之微微一笑,“你想说什么?” 苏晏之跟着深沉一笑,“之前调查你,发现你会苗疆之术,但是苗疆早已被灭,你又年少,威胁不大。” “不然……现在死在我手上的,应该是八个人。” 少年冷哼一声,将手上的书合起来,满脸的傲气,“你凭什么认为,你可以杀了我?只要我不想死,谁也杀不了我。” “包括……你这个疯子。” 少年傲气,目光如炬,狠绝又冷漠。从身上透出来的肃杀之气丝毫不弱。 苏晏之嘲讽一笑,这孩子的性格,倒是有几分像他,“话别说那么死,不然以后打脸的可是你自己。” “不会。” 少年冷漠的回答,随后站起了身就往外走,“你很烦。” 苏晏之微微一笑,在少年转身的一刻忽然问道,“听闻,苗疆秘术可换人和人的头颅,可是真的?” “嗯,真的。” 少年停着脚步,应了一声,没有否认,便是肯定,“但是我不会。” 苏晏之忽然觉得有意思了,“不会没关系,换个问题,你被换过头吗?” “没有。” 少年深沉回答,然后回眸看了一眼苏晏之,“你有病,我不和你说话。” 苏晏之看着少年走出去的模样,若有所思,“心思这么深,要么被换过头,要么就是……” 正想着,忽然房间的门又被推开了,傅时霆推了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药,在看见苏晏之的时候,站的笔直,仿佛有些慌张。 坐在床榻上的人跟着一顿,也有些不知所错,毕竟在坦白所有事情之后,他还没想好以什么样的姿态面对傅时霆。 咳嗽了一声,有些慌乱。 傅时霆一惊,立刻端着药上前,走到了苏晏之的面前,用勺子将碗里的药纳凉,“喝药吧。” “嗯。” 很自然的接过了药,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南国。 “谋百姓之私,锱铢必较,人呢,找到了吗?” 书房内,顾璟旭穿着黑金色的长衣,目光平静的坐在桌前,手轻轻的敲着台面,发上落下的琉璃珠都带着灰暗的深沉,他扫过面前官员,话语悠冷。 “回陛下,在离皇城一百七十里外的城镇。” 跪着的人如实说来,不敢抬头,“是否要杀了。” “杀了多无趣,没收他全部家产,另罚一千两黄金,后半辈子就让他在牢里度过吧。” 顾璟旭说的轻松,目光幽深,扫了一眼跪着的人,“监察司举报的那个百姓,赏一百两白银。” “是,那他的家里人……” 跪着的人多问了一句,毕竟按照此前,没收全部家产之后,家中亲眷都要被受牵连。 顾璟旭目光低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