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顾璟溪处理好了他父皇的安葬事宜,就登了基,却并未行登基大典,坐在皇位之上,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冷。 第一日登上帝王之位,他看着皇位之下跪着的百官,内心嘲讽,如今这皇位之下跪着的,又有几人忠心,又有几人奸佞。 退朝之后,他坐在了御书房里,看了一眼呈上来的奏折,皆是一些杂事,随手放在了一旁。 不多时,一个人走了进来,他一身黑衣,面色清冷,静默在顾璟溪面前跪下,“陛下。” “有楚将军的消息了吗?” 顾璟溪皱了一下眉,深叹了一口气,黑金色的长衣落下衣袖,他的眼眸里有一丝疲惫和无奈,他靠在椅上,轻轻的问了一句。 “陛下,未有。” 跪着的人垂着目光,回了一句,“我们派出去的人,还未收到任何南国边境之地的消息。” “是吗?” 居然连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这真的正常吗? 顾璟溪目光幽暗,他的手指摩擦了两下,轻轻握着,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按理来说,边境之地的文书皆为三日送一次,而现在距离楚慕痕离开皇城已经多日。 扶着额头,他有些疲惫,挥手让人退下的时候,又问了一句,“楚家的人安排进宫了吗?” “是的,陛下,安排在了中庭院。” 跪着的人起身,回答了一句。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顾璟溪随手一挥,示意人离开,幽冷的书房,囚困住了他的所有,若不是皇城内乱作一团,他还真的想亲自去边境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站起身,他推开了御书房的窗户,看着四周来往的人,他们手里端着膳食,在往各个宫殿里送着饭菜。 忽然,他想到了皇兄在离开的时候,留给他的暗卫令牌,说是若有过不去的困难,便去东宫西厢房,找一个御厨。 那御厨可帮他度过难关。 想起了这个,他便着急着去东宫,可还没有踏出一步,路就被挡住了,“陛下,龙三公子求见。” 侍从忽而又禀报,顾璟溪不得不停下脚步,手里握着暗卫令牌,随后又收了起来,“龙家的人?让他进来。” 龙家,是南国除了楚家之外,颇有势力的将军,楚家握有南国三分天下,龙家,握有南国的一分军权。 这一分兵权,也让龙家在南国的根基很深,龙四将军在南国边境驻守数十年,也是可以依靠的驻守将军。 “是,陛下。” 侍从退下之后不久,一个穿着蓝黑长衣的男子走了进来,长相并不算清秀,也不算让人心动的人,体态略显臃肿,身高也不算挺拔,壮实的人,让人一眼就觉得富态。 “参见陛下。” 约莫三四十的中年男人在顾璟溪面前跪下。 他的手里拿着一封书信,看的出来,是有备而来。 顾璟溪重新走到了桌前坐下,示意了旁边的人给龙宣,“龙三少爷,找朕所谓何事。” 龙宣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手上捏着信纸,笑容满面的看着顾璟溪,“四弟驻守边境之地,传来消息,特此来禀。” “说。” 顾璟溪一听有楚慕痕的消息,目光颤了一下,激动了一刻之后又平静了下来,镇定又颤抖的问了一句。 龙宣看了一眼四周的人,随后捏着手上的信纸,咳嗽了一声,故作为难的说道,“陛下,此事机密,传出去便不好了……” 顾璟溪明白了,眯起了眼眸,扫了一眼旁边候着的人,然后吩咐道:“你们先退下。” “是,陛下。” 两边的人欠身行礼之后退了下去。 等到那些人都离开之后,顾璟溪的目光又凝向了坐着的人,“可以说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这个人来意不善。 坐在位置上的人笑了一下,他肥大的身姿动了一下肩膀,靠在椅子上,“陛下,臣对陛下心怡已久,早些时候便听闻,陛下伺候楚将军日夜兼顾,很有韵味,不知臣有没有那个福气……” 说至此,那坐着的人看着顾璟溪猥琐的笑着,很激动的搓了搓手掌,有一种跃跃欲试想要扑上来的冲动,“臣真的爱慕殿下许久。” 顾璟溪墨色的眸一冷,眉头一紧。 这个人知道他和楚慕痕有过缱绻?怎么可能…… 还是说这皇宫大院内,有着龙将军府的人?安排人都安排到宫廷内部来了,这些将军也是胆大包天。 他的目光垂着,幽冷宁静的眸光下,印着手边金色的令牌,那是楚慕痕留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