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璟溪的目光里隐着淡淡的悲凉,看透了这一切的他,冷笑了一下,忽然眼睛里的泪光就淡了,就像是世态炎凉之下的悲伤掩盖了他所有的温和。 回眸看了一眼床榻上已经厌气的人,他的父皇,临终的最后一句…… 别将皇位交出去。 那他……就绝对不会交出去! “四皇叔,我尊称你这句皇叔,并不是为了让你和朕抢夺皇位的。” 这皇位的承接,有自然的秩序,可不是谁说上几句大道理便能坐上这帝王之位的,他目光阴沉,走到了一边,拿起了剑架上的护国剑,扔掉了剑鞘,“皇叔,可真的让我惊叹。” “不过几句,便为我编好了所有的罪……” “为我……乃至楚家,都定好了罪行,是为何,是来铺垫你走上皇位的路?” 想的真好啊,想的……可真的没有任何的缺点。 可这一切,都太愚蠢了。 他,是性格温润软弱,也曾害怕过北国,将自己缩在羽翼之中,不敢面对这一切,但是这也并不代表,他就能被随意欺辱。 垂着眸,他看着手中的剑,“皇叔,你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位仁慈仁爱之人,欺骗那些愚蠢之人的眼睛。” “让他们认为,朕是反叛谋逆之人!” 谋逆啊,那是多么愚蠢的一个罪行,目光垂着,他的眉微微低落,看着手里的剑,“可他们却忘了,朕和太子,本是同岁,同为嫡长子!” 本就无年岁之分,又有何来这皇位坐得与坐不得。 顾璟溪扫了一眼外面跪着的人,手中的剑落在了地上,在地面上划过一道刺耳的声音,慢慢的走到了顾清年的面前,“皇叔!说我无能?” 眯起了眼眸,他看向了外面跪着的人,“你们,也觉得朕无能,是吗?” “……” 跪着的人面面相觑,皆不知道如何所言。 “请问各位大臣,什么是无能,是不争不抢?还是说不敢杀戮,便守不了这南国?” 手上剑冷漠一挥,一剑便斩下了顾清远头上的发冠,那缺少了束缚的发丝,瞬间落下,凌乱了眼眸。 顾清远一愣,刚刚他都没有看清顾璟溪是如何出的手,头顶发冠便被斩开了,璟溪剑的速度居然如此之快? 见顾清远表情震惊,顾璟溪笑了一下,看着手上的剑,“想要见见血吗?四皇叔。” “你们,皆言本殿下无能。” 顾璟溪笑了一下,目光阴沉,手中的剑,握紧了一些,“那你们!可曾记得,本殿下……所学权谋,运筹、阅人、用人之术,也并不差吗?!” 顾清远眯起了眼眸,咬紧了牙关,的确,顾璟溪和顾璟旭因为同年岁的孩子,所以为了公平,璟旭所学,也教了璟溪。 虽然璟溪这个孩子身子虚弱,学的年岁不长,但是皇帝的基本法则,璟溪并不差一步。 顾璟溪凝着顾清远,手中的剑抬了起来,“皇叔,今日还不退吗?” 冷着目光,他手上的剑指向了外面跪着的人,“扰我国运者,诛!” 眯起了眼眸,凝着顾清年,“包括你,皇叔。若是不信,皇叔可以试试,他们……听你的,还是听……朕的。” 外面跪着的人一见顾璟溪敢如此对抗顾清年,皆不敢多言,沉默低头。 顾璟溪冷笑了一声,这人啊,总是这般,欺软怕硬。沉下目光,他的剑口用力,一下戳在了地板之上,“皇叔,若论这皇位传承正统,你……拿什么和我争!” 顾清远咬牙,握紧了手,退后一步,“那本王便看着,璟溪如何守好的这帝王之位!” “那便,不劳烦四皇叔烦心了。” 顾璟溪低沉目光,转身看着床榻上的人,“四皇叔,扰乱父皇安息之夜,便留下左臂谢罪吧。” 语气平静,并没有多言,“你自己动手,还是朕……替你动手?” 顾清远咬牙,“璟溪,别太过分了!” 顾璟溪垂下眼眸,表情淡漠,“若是过分,刚刚那一剑,应该斩下皇叔的脖子才对的。” 他微微转身,手握上了剑柄,然后手臂轻轻用力,一抬将剑从地上拔出来,随手一挥,眼前一道血光。 “啊……” 顾清远咬牙后退,他的右手肘被那一剑斩了下来,落在了地上,滚在了顾璟溪的脚边。 血肉模糊的手腕,滚在了顾璟溪的脚边,沾染了他满衣裤的血,他冷漠低眉,脚轻轻一踢,“皇叔,他们……应该不会让一个断了手的废物,做皇帝。” “这皇位,也并不需要你来守。” 淡漠的目光阴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