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半夜,傅时霆依然跪在林君澜的房屋前,说是跪着,其实是守着。 抬头看向了天空之上的阴暗,到现在,他都有些不敢相信,林君澜是他一直所找的人。 “他……是他吗,还是,这一切都是……虚假。” 他以为他找的人,已经不在人世,毕竟当年被拐走之时,才稚气孩童。 在看到他手心的奴字时,他所想的,便是这个人该死,却没有想到,或许那个奴字,是他被辗转买卖之时,别人留下的。 忽然,眼前出现了一个身影,他的目光稍微低了一些,看见苏烈阳的时候目光颤了一下。 苏烈阳回眸看了一眼身后的屋子,没有了灯光的屋子,一片灰暗,带着夜晚的寂静,在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之后,苏烈阳才回眸看着傅时霆,抬手轻轻的一动,示意傅时霆过来。 跪了一天的人皱了一下眉头,眼眸凝着那黑暗的屋子,犹豫了一下,“我……” “谈完事情,你可以回来继续跪着。” 傅时霆:“……” 沉默不语之后,他慢慢的站了起来,跟随着苏烈阳的脚步来了另一处庭院。 “摄政王,想与我谈什么。” 傅时霆在苏烈阳的脚步停下之后,淡漠的问了一句。 苏烈阳背对着傅时霆,目光看着庭院内,落在黑暗之中的花,“小将军,一定是知道本王想问什么的,对吗。” 傅时霆的目光低沉,“他从哪来,并不知,也未查,若是摄政王问我,怕是也问不出什么来。” “不知,未查。” 听见这回答,苏烈阳的眸跟着冷了,“这不像是将军的行事啊,将军一向谨慎,又是如何这般相信他的身份干净。” 失踪了多年的人,如今是何身份,又带有何种目的,他们一概不知,就算是亲人,也可能因为立场的不同而在背后插刀子。 傅时霆身份特殊,刺杀他的人也不计其数,在他身边留着的人更是从小培养,知根知底,这般从闹市区买一个人,还是这么特殊一人,还是第一次。 傅时霆皱着眉头,声音低沉:“他身份干不干净,其实并无所谓,因为我只想着……锁着他。” 买来,就是给自己“疏解”罢了,一个很像记忆之中的人,很难不心动,“想着,只要一直锁着,只要他不见人,就无所谓他的身份。” 苏烈阳:“……” 这般回答,倒是让苏烈阳未曾想到,“既然无所谓身份,为何又想他死?那三根银针,是小将军的护身暗器吧。” 其实,在林君澜的肩膀里取出三根暗器的时候,苏烈阳是多少有些怀疑的,只是那时,一时想着那是他的孩子,而未曾多加调查。 傅时霆深沉的目光里印着一些痛苦,他又想到了林君澜掌心的奴字,只是这些话再说来,也是让人误会,“一些特别的原因,是我未查清楚,一时之间冲动了。” 如今冷静下来,他才又想到,那个字可能是别人在他小时留下的,毕竟只是三岁的孩童,流落在外,什么都不懂。 苏烈阳:“一时冲动?本王暂且……信你是冲动。” 看着傅时霆,见他不像是在说假话,沉默良久之后询问道,“想娶他吗?” “什么?” 傅时霆一惊,诧异的看着苏烈阳,着实没有想到苏烈阳会和他主动提起他和君澜小时候的这番言论。 “本王记得,你们小时候,有一门亲事,还想娶他吗?” 苏烈阳低沉着声音,又问了一次。 “想。自然……想。” 等了这么多年,自然是想的,想到了心底。 只是……他又想起了林君澜今日对他所说之言,心下便跟着一沉,有些难受。犹豫的握紧了手,他沙哑开口,“我……还能娶他吗?” 苏烈阳目光凝着黑暗里的点点火光,“想,那便娶吧。” “就如你说的那般,好好的锁着他,困着他。” “别让他出去参与皇族之事,当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金屋之主。” “为何?” 傅时霆不明白苏烈阳如今决断是为何。 “想让他活着……就得有人护着,本王可护他一时,却难以护他一辈子。”. 今日,他见苏晏之之时,就明显能感觉到,陛下对林君澜的迫害之意,就算并没有说明,那敌意也能感觉的出来。 他们的陛下,如今……可不是一只不懂争斗的羔羊,那是一只懂的撕咬猎物的狼,而且是一只不能分享猎物的狼王。 “你……是他最好的选择。” 若是要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