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的时候,额前的发丝落了下来,遮过他漂亮的侧颜。他侧着目光,起身,想要离开,却被苏烈阳按住了肩膀。 “怎么会认错,你和她真的一模一样。” 说着,苏烈阳皱眉低下了目光,看了一眼围在他身边的人,“你们都退下吧。” “是,摄政王。” 话音落下,守着的人便弯腰退了出去。 在没有下人之后,苏烈阳这才走到了一旁的书桌前,从书桌底下的暗格拿出了一幅画,那幅画看起来已经很老旧了,但是苏烈阳拿在手上的时候,还是会抚摸两下。 随后将画拿到了他的面前,“我不知道这些年你去哪了,但是我真的一直在找你。” 林君澜垂眸,发现画上画着的,是一位女子,女子容颜绝世,眉眼之间倒是有几分和他相像,但是却多了几分温柔和柔美。 “三岁的时候,你被南国安排在我身边的细作当做皇子带走,你可知,我有多自责。” 林君澜:“……” 对于苏烈阳所说,他完全没有印象,自从他有记忆以来,便被到处买卖,事实究竟如何,他真的无法判别。 只是……这画上的人,真的太像他了。 “还记得你娘吗,她是个温柔的女子,在你丢失后的半年,便积劳成疾,离开了我。 林君澜目光颤抖了一下,抬了目光,看着苏烈阳,沉默着,他依然皱眉。 随后,慢慢的摇了摇头,不记得,一点点也不记得。 “孩子,我知道你现在难以接受,但你真是本王的孩子。是我摄政王府的小公子。”BIqupai. “小公子……” 林君澜忽然觉得有些讽刺,几个时辰之前,他还背着株连九族的罪名,这会儿,倒是这北国皇室的小公子了。 云泥之别的身份,倒像是讽刺。 肩膀上的伤口疼的难受,他低着眸,看着自己手心被撕裂的伤口,询问,“既然你说我是你的小公子,那我是不是提什么要求,都可以?” “自然,只要本王能做到。” 苏烈阳立刻答应了下来,生怕晚了便会有什么怠慢之处。 林君澜将手上的画慢慢收好,随后抬起了目光,声音淡漠,“好,我要傅时霆,跪在我屋前三天三夜。如何?” 傅时霆那般傲气之人,伤他肩膀,刺他银针,有杀他之心,让他跪在他面前三日,应该不为过分。 “跪三日,为何?” 苏烈阳并不能明白,按理说,这傅小将军刚从边关回来,应是不能得罪了人才是。 林君澜皱了眉,对于原因,他没有想说,于是偏过了目光,“没有原因,就是觉得他蠢,不可以吗?” 苏烈阳:“……” 站着的人长叹了一口气,有些为难,“时霆是北国战神小将军,若无缘由,便让他跪罚三日,恐有不妥。” 战神,是国之利刃,本就民之所望,让这般一个人跪着三日,传出去,恐怕还真是不妥。 注意到了苏烈阳的为难,其实他也知道,苏烈阳一定不会答应他这个要求的,只是稍微试探罢了。 垂下目光,他重新躺在了床榻上,“那便算了,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 “那爹,不打扰你休息了。” 苏烈阳见床榻上的人侧过了身,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关照了一句好好休息,便走了出去。 林君澜:“……” 在苏烈阳出去之后,林君澜侧躺着看着自己的手心,“摄政王之子,那这手心的奴字又是什么。” 难不成,是别人刻上去的吗,可又会是谁在他手里刻这么一个字呢。 若是真如傅时霆所说,所有手心有奴字的人都死了,那他又是怎么活下来的呢。 疑问越来越多,越想越觉得烦。可烦着烦着,他便睡着了,再醒来,天已经黑了。 伤口上了药之后,已经不怎么疼了,感觉自己的内力恢复了几成之后,就想着进皇宫打听一下顾璟旭的情况。 不知,太子殿下,如今是何处境。 小心的起身,穿了一件黑色素衣,打开了门,开门的一瞬间,忽然看见,在他的院子里跪着一个人。 柔和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照耀出他桀骜的身姿,黑发落在身侧,蓝绿色的衣裳配着柔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月色的光,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朦胧。 “……” 静默的看着门前跪着的人,他靠在了门边,双手环在了自己的身前,讽刺的笑了一下,说道,“原来,小将军真的跪在这了,真是让我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