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能杀南国半数朝臣,真是疯子。”
此前她也听说过苏晏之的名声,传言之中,北国君主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没想到也不算是个疯子。
苏晏之轻飘飘的眼神扫了一眼女子,还未说话。
便听见了外面清冷的声音传来,“朕让你见他,可不是听你来说他是疯子的。”
顾璟旭一身玄衣,红色的腰带落在腰间,衬出一丝清冷,“你只需要回话,便可。”
“回完了,便离开,他身子弱,需要静养。”
顾璟旭简单的两个字,并没有多说,苏松珏立刻抱回顾玄胤壮胆,紧抱着不撒手。
马车上。
苏晏之看了一眼紧张的苏松珏,摆了摆手上的血,“不怪松珏,我自己跑出来的。赌坊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和亲的人你也可以……”
“朕现在不想谈国事。”
顾璟旭的目光看着马车的小窗外,一点也没有看向苏晏之他们。
苏晏之知道顾璟旭生气了,每次生气,顾璟旭就不看他,闷闷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手上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顾璟旭用随身带的金疮药帮苏晏之处理了一下,但是却未带包扎之物。
苏晏之看着伤口很难看,随手就想要衣裳包扎伤口,顾璟旭忽而有了动作,侧身握住了苏晏之未受伤的手腕,看了一眼那伤。
伤口很细密,一道一道的伤,布满了整个手掌,血顺着伤口流下来,落在指尖上,“别这么包扎,你想得热症吗?”
苏晏之一愣,看着手上已经撕开了的衣裳一角,有些无辜,他向来都是这么包扎伤口,也没得什么热症。
不自觉的看向苏松珏,多问了一句,“会得热症吗?”
“咳……”
苏松珏抱着顾玄胤一直没敢吱声,说实话,他半路的时候都想跳下去,他自己回宫直接领罪,然后回家找小狐狸诉苦,还快些。
这么和两个人熬着,简直就是受罪。
苏松珏看了一眼顾璟旭,在思考他是回答会还是不会,左右思考之下,他回答了一句,“大概……会吧?”
顾璟旭冷漠回了眼神,看见外面的医馆,及时叫停了马车。
看着顾璟旭下了车之后,苏晏之脸色稍微变了一点,立刻侧身,弯下了腰身的一瞬间,用刚刚撕开的衣裳包着吐了口血,然后顺着丢出了车窗外。
咽下喉咙里的血腥气味,他用血擦了一下略显苍白的唇,然后又怕顾璟旭发现什么,所以又轻轻擦掉了。
苏松珏一惊,立刻放下了顾玄胤,坐到了苏晏之身边,“怎么了?”
“没事,死不了。”
苏晏之随意回答了一句,然后垂眸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细痕,“帮我去查一查西域谢家。”
“璟旭抓回来的那些人,被审出了什么,我也要知道。”
苏晏之交代完了之后,注意到了马车外已经走出药房的顾璟旭,示意了一眼苏松珏,苏松珏立刻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顾璟旭刚巧也从马车外上来,手里拿着包扎的东西还有一些药物。
坐到苏晏之身边的时候,随着,顾璟旭再次抬眸,凝着苏晏之,“疼吗?”
“不疼。”
是真的不疼,这些伤口并没有伤到骨头,不过是皮外伤,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伤口。
“回去之后,随朕去太医院。”
顾璟旭一边纠正苏晏之的回答,一边从腰间拿出纱布包扎好。
“好。”
苏晏之随后应了一声。
顾玄胤默默地看着他爹爹和父皇,有些不明白为何他爹爹吐血的事情要瞒着父皇,身体如何,早晚都是要知道的。
难不成太医院那帮太医都是庸医不成,连受了伤都查不出来。
当天晚上,顾玄胤坐在院子里发呆,打听他爹爹受伤的消息。
收到的消息却是,爹爹被禁足了,药膳不详,解禁的日子未定。
连带着的是,他也被禁足了,约莫半月之久。
正伤心呢,院门忽然响了,抬起头看过去,发现他爹爹拎着好多书向他走过来。
“爹爹,你又干什么?”
出去一次,内力全没了,现在想跑都跑不掉。
“你父皇让我教你四书五经。”
苏晏之将书拍在了顾玄胤的面前,有些无奈,“你父皇他让我也学,晚上背给他听。”
“父皇罚爹爹背书?背来何用?”
苏晏之坐在顾玄胤的身边,与他一起看着黑暗的天空,垂着脑袋更无奈了,“所有人都背过的,我们也要背一背,不管有没有用。”
“父亲不是过目不忘吗?”
顾玄胤拿起一本四书,虽看不见字,但是也象征性的翻了翻。
“我只对有用的东西过目不忘。”
苏晏之傲娇拍了拍顾玄胤的小脑袋,“记那么多做什么。”
“嗯,有理。”
顾玄胤点了点头,随后就将书扔了,“没用的就不学,爹爹,你不学,我不学,父皇就拿我们没办法。”
苏晏之听着也有点道理,“好。”
三日之后,顾玄胤的宫内被送来一个小孩子。
年岁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