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窗台上,“叽叽叽”地叫个不停,看来解利并不紧张,否则就无心欣赏燕子的呢喃。 “你是什么时候把手枪交给卢虹的?” “不是手枪,是道具手枪……要拍戏前半小时左右,也就是3月20日下午5点半左右,我才把道具手枪交给卢虹的,因为女主要在夕阳的余晖中在海边自杀,而下午6点左右的夕阳是最美的,所以导演决定在6点开始拍戏。” “请问你把手枪交给卢虹的时候,是不是戴着手套?” “戴手套干吗?我没有戴手套啊,我只戴口罩,因为这是政府的防疫要求。”他有点不理解。 “但是,我在手枪上没有查到你的指纹,这是怎么回事?”江一明怀疑他说谎,眼睛紧紧盯住他。 “不可能啊,你们是不是弄错了?道具手枪上肯定有我的指纹。” “我们是非常专业的刑警,怎么可能把指纹这么关键的物证弄错?你把手枪交给卢虹之后,她把手枪放在哪里呢?” “放在红色的挎包里,她死的时候还背着那个小挎包呢。” “听导演说,卢虹拍戏时,你没有在现场,你去了哪里?” “我在小货车上,因为现场没有公路,只有一条小路,所以车只能停在离现场大约600米的地方,我怕道具被人盗走,所以,一直在车厢里守着,我把那些道具当作自己的家具。” “听说你曾经和卢虹吵架过,是吗?” “没……没有,我只是个小小的道具管理员,哪敢和女主演吵架,难道我不想混了吗?我很珍惜这份工作的,虽然月薪只有3500元,但是,我老婆和孩子都靠我的薪水生活,因为我老婆得了肾病,不能上班,孩子才10个月大。”那只燕子飞走了,他把目光收回来。 “可是有一个名叫屠仕的男演员说看见卢虹辱骂你,还打了你一耳光,你为什么不承认?”江一明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声音也变得严厉了。 “对不起,我不想提起这件事……其实我没有错,当时是这样的:卢虹要我把道具手枪借给她带回家玩两天,按照公司要求是不允许别人无故把道具手枪带回去的,所以,被我拒绝了。不知为什么,她竟然骂我是制片人的走狗,还骂我矮得像武大郞,迟早有一天会被我老婆毒死!这完全是对我人格的侮辱,我也回骂她两句,结果她竟然举手打了我一耳光,我强忍住不还手,如果我一还手,极有可能下岗。” “你当时回骂她什么?” “我就说她是靠美色当上主演的,不是靠演技,她一听,觉得我说的话中有话,暗示她靠和某人暧昧当上主演的,于是她打了我一耳光……其实我那只是一时的气话。” “卢虹的脾气一向这么坏吗?”江一明觉得蹊跷,卢虹比解利小五岁,又受过高等教育,怎么可能像一个没有文化的泼妇随便欺负人? “我和她同事两年了,虽然我很少有机会和她相处,但是,她以前不论对谁都是很有礼貌的。不知道为什么,近来她的脾气忽然变得很坏了,她不仅和我吵过,还和其他两个同事吵过,我们认为她可能是因为当上主演而变得趾高气扬的。” “你认为她和某个有权人关系暧昧是真的吗?” “不,我不知道,我只是一时气愤而怼她的。” “你在这一行干了多少年了?” “高中毕业之后,我就在本市影视城跑龙套,直到现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