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李阳也是有些尴尬,笑着解释道:“若不是数月前失足落水,我也见不到在梦中授业的老神仙呀。” “你看我现在文武双全,全都是拜哪位神仙所赐,这游泳自然也是神授天技。” 李阳在江里面一边游着一边说话,就没注意到江岸道路上正有一个马队经过。 最前面有一匹大青马,上面坐着的正是林淮山! 李阳刚开始做生意时本钱就是到这家借的,也算是有点恩情在。 再说也是林初雪的亲戚,听到李阳在江水里面自吹自擂,说什么神仙教他各种能耐,就气不打一处来! “一个读书人天天和这些粗人搅在一起,简直是有辱斯文!我林家人嫁给你这样的,也真是有辱门风!” 李阳扭头一看是这位,也就没太当回事儿。 这要是别人肯定要反唇相讥,可是林淮山到底是自己媳妇的亲戚,就没有必要在言语上做什么计较了。 林淮山看到对方不还嘴,更是盛气凌人! “李阳,原来你家虽然穷,可到底还是个书香门第,初雪嫁给你也算勉强说得过去。” “可瞧瞧你现在,开什么酒楼,搞什么拍卖会,还帮着别人烧窑,哪有点读书人的样子!” 刚才李阳没有还嘴,完全是因为看在亲戚的面上,可对方不依不饶,这可就有点过分了。 “哗啦啦…” 李阳慢条斯理从水里面游到岸上,早就有人把衣服递了过来,还有人拿着手巾帮着擦身体。 林淮山本来就看对方不顺眼,见到如此做派,更是火冒三丈! “一个穷酸书生刚发了点财,就如此派头,简直是不知所谓!可惜李佳原本是个名门望族,丢人就丢你身上了!” 林淮山之所以对李阳不依不饶,实际上多少的也有点私心。 以前对林初雪就有点意思,只不过自己家是林家的远亲,一个当地的富商而已。 而林初雪的出身是在京都中林家嫡系,乃是官宦之后,自然是可望而不可即。 这层心思对谁也没说,一直隐藏在心底,可是看到如花似玉的表妹嫁给李阳,心里可有说不出的痛! 正因为如此,只要见到李阳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不讽刺挖苦几句心里就过不去这道坎! 要是说起来,李阳今天算是特别有涵养,可也经不住几次三番出言不逊,终于动了怒! “我当是谁,原来是淮山兄。”李阳笑着打了招呼,可眼神却没有半点笑意! “当日我穷困潦倒,登门借钱的时候你就冷言冷语,说我做啥啥不行,必然会赔得倾家荡产。” “今日我小有成就,最起码衣食无忧,你又说有辱斯文。我且问你,你们家不也是做生意的?这马队驮的不是货物?” 两句话,把林淮山问得是哑口无言。 “既然同为商贾,却说什么有辱斯文,据我所知,伯父也是自幼经商,你这不是连亲爹都骂了吗?” 李阳这张嘴轻易不损人,可要是一还嘴,十个林淮山绑一块也是白给! “你爹做生意,我也做生意,怎么你爹就德高望重,我倒成了有辱斯文?你且说来,我和你爹有何分别?” 李阳的话咄咄逼人,句句玩的都是文字游戏,把林淮山说得是面红耳赤。 这要是说李阳和亲爹有分别,那同为生意人在商言商,实在是于理说不通。 可要是说李阳和亲爹没分别,那自己岂不是成了干儿子?这回去还有脸做人吗? 在江水里面还有三十多位正在学游泳的,把刚才的话听得是一清二楚,都爆发出哄笑声。 林淮山气得张口结舌,狠狠抽了大青马一鞭子泄愤! 这匹马本来脾气就暴,无缘无故挨了一鞭子,前扬蹄后尥蹶子,像发了疯一样狂奔而去。 林淮山吓得肝胆俱裂,两只手紧紧抱住了马的脖子,死死抓住鬃毛,连头都不敢抬了。 队伍这些人一看少东家马惊了,赶忙推动车辆从后面赶上。 一时间乱乱哄哄,惹得保安队这些人更是笑得不行。 幸亏这里距离县城不远,大青马发了疯一样跑到城门口就被人拦下了,林淮山总算没出什么事儿。 等到马队赶到城门,林淮山惊魂未定地回了家,刚一进门,就被他爹林山堂给叫住了。 “淮山,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有失体统啊!我们家虽然经商,可到底也是读书人出身,怎能如此不修边幅!” 经老爹这么一说,林淮山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袍带松散,衣服也是歪七扭八,都是刚才在马背上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