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六这帮不良人平时薪水微薄,日子过得相当不宽裕。 每天还需要到处巡逻,缉拿匪患,维持地面的治安,实在是相当辛苦的。 再加上捕头为人贪腐,经常吃拿卡要,让这些不良人主动拿出钱财来孝敬,否则就鸡蛋里挑骨头。 如此一来,更是雪上加霜,日子比一般的百姓过得还要差一些。 正因为如此,逼着这些人平时只能小打小闹,和过往的商铺要点所谓的彩头,不如此,根本就没办法正常地过日子。 今天听到李阳让自己兄弟帮忙,光是跑腿费就许诺了五贯铜钱,这个数目实在是让人心惊肉跳! 就算是殷实之家,恐怕也要月余才能挣到手这么多钱,只是帮着搬点东西,这李秀才居然就要如此慷慨吗? 看到马六这帮人尚在犹豫,李阳诚恳地说道:“马班头,钱是赚不完的,只有散财童子才能长久的富贵呀。” “我带着这么多钱上路,路上不知有多少宵小在暗中觊觎,我又偏偏手无缚鸡之力,真是把人愁死了。” “真要是班头帮我这个大忙,咱们以后多亲多亲,这点钱算得了什么,千万不要客气。” 说着话,李阳已经拿出五贯铜钱,一股脑地塞在马六的手里。 这马六倒是个十分讲义气的人,并不私吞,而是将钱解开,大致地分成了几堆,当场就和兄弟们分了。 古语有云,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马六一拍肋下的铁尺,挺着胸脯说道:“李秀才,您如此慷慨大方,真是有古人之风,我马六佩服得五体投地!” “从今往后,只要有用得着兄弟们的地方尽管开口,千万不要再给什么钱财了,我等无功受禄,实在是惭愧得紧。” 说完这话,直把手一挥,那几个不良人抢上前来,把这些铜钱全都背在了身上。 “李秀才请指路,若是路上有贼人,我等就是豁出性命不要,也得把这钱给保下来!” 李阳笑着在前面带路,后面这帮不良人目露凶光,手都按在肋下的兵器柄上,大踏步沿着道路向前行。 周围的老百姓赶忙纷纷躲避,也不知道这帮不良人这是跟谁要玩命。 这一路自然是平安无事,没走多久就到了李阳的小院,这帮人实在是有点意犹未尽。 拉着这么大的架子,走这点路程就要人五贯铜钱,大家伙都是红脸汉子,实在是有点脸皮上羞臊。 尤其这个马六,为人仗义,怀里面揣着人家李阳给的酬金,不知道该怎么感激才好。 李阳也看出对方的意思,便把马六拉到一边,到了没人的地方才开了口。 “马班头,我知道你这人无功不受禄,义薄云天,在咱们县里人人都知道你的威名。” “去年县里闹匪患,官兵出城剿匪,结果这帮山匪却来了个声东击西,居然混进县城大肆抢掠。” “县衙内的捕头贪生怕死,那些正式的衙役们也跑得人影都不见,还是你带着兄弟们硬闯进了兵库,拿了甲胄兵器出来迎敌。” “你们十几个人和近百山匪恶战,死了一个,重伤两名,其他的也都是人人挂彩。” “可正是你们有了舍生取义的豪勇,那帮山匪这才没有得逞,县里的人都是感激的!” 其实这件事情满县城全都知道,这帮不良人平时因为家境贫寒,迫不得已出去收点保护费。 可大家伙虽然心里面不痛,可基本上也是给的,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当年的义举。 听到说起当年的往事,马六不但没有什么洋洋得意的表情,反而更加的羞愧了。 “李秀才这是哪里话,我们拿了人家县衙的酬劳,自然要保护地方上了百姓,无非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而已。” “这都是本分里的事情,千万不要谬赞了。” 李阳心里也更加得明白,眼前这个马六是一个信得过的人。 若是刚才提及往事便洋洋得意,那多半只是一个好勇斗狠之辈,可现在能看得出来,此人确实有公义之心! 像是这样的人,确实是可以托付事情的。 李阳突然压低了声音说道:“马班头,我有一场富贵要送给你,就看有没有这个胆色了!” 马六眼前一亮,问道:“什么富贵?” “就在这两天,有人要洗劫我家!”李阳冷静地说道,“只怕来的人不少,不知马班头敢不敢冒这个险?” 大周王朝的制度规定,不良人缉拿盗匪要论功行赏,如果没有功绩,甚至会导致没有任何薪水发放。 一听到李阳说要有盗匪登门洗劫,马六的眼睛都亮了! 上次在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