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千里自幼被净身,经过了无数个经历惨痛的年头,靠自身的努力苦练武功,才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
数十年积攒的仇恨早已深入骨髓,虽然被李阳救了命,依旧是没有动摇心志。
当天夜里,马千里以宴请的形式将自己的手下召集起来,名义上是慰问,实际上在私底下展开了密谋。
“各位,咱们这次被李阳救了性命,实在是奇耻大辱,这个人情必须还,否则我过不了心里这道坎!”
听到马千里这么说,其他人也频频点头,很快就达成了共识。
正所谓薄仇必定寡恩,像是这些有深仇大恨的人,往往对别人的恩情也看得非常重。
正所谓恩怨分明,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一个手下说道:“大人,我打听到一个消息,说是丰州宝安县失守,李阳正在调集人马,不日就要出发。”
“估计这是要打一场大仗,不如咱们也主动请缨,真要是李阳遇到什么凶险,咱们还他这个人情也就是了。”
马千里微微点头,说道:“这个李阳都已然是三品大员,作战的时候却总是身先士卒,还真有几分胆子。”
“不过上得山多终遇虎,这也给了咱们还人情的机会,你们盯牢了,只要是李阳要去宝安县,咱们便即刻跟上。”
到了次日,李阳已经整顿好人马,安排了留守人员,便要带队前往宝安县平叛。
按理说像是这种事情不需要三品大员亲自出征,靠丰州那些武将便可。
但李阳心知肚明,朝廷官场腐朽,这些武职人员多半和海贼倭人暗有勾结,多半信不过的。
马千里听到消息,立刻带着人也要一同出发,李阳心里却有些不忍。
尤其看到有几个人身上还有伤,便说道:“马参军,你的手下伤势未愈,这次还是别去了吧。”
“宝安县形势危急,只怕有一场大仗要打,这次去怕是颇有些凶险啊。”
马千里傲然道:“既然为朝廷效力,那还怕什么凶险。既然你这三品大员都能赶赴前线,我身为参军岂能畏刀避箭。”
看到对方说话时这股冲劲儿,李阳也知道再说啥也没用了,便催动三军前行。
现在的丰州局势虽然大致上已经稳定,可仍然经常被倭寇袭扰,但基本上只限于小打小闹。
像是宝安县这种大溃退的事情还从未有过,所以李阳也非常重视,把各地的驻军都抽掉了一部分,准备打一场硬仗。
队伍行进了一天多,已然进入了宝安县境内,发现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接连经过两个村子,居然都见不到一个活人,所有的房屋全都被焚毁,尸体到处都是,已经高度腐烂。
再加上丰州气候炎热,苍蝇就像是吹不散的乌云,尸体膨胀变色,简直就像是地狱般的场景。
马千里虽然在军中待过,可无非都是走走过场,像是这种场面还是第一次经历。
只觉得胃里如同翻江倒海,拼尽全力才没让自己吐出来,回头看看,自己带的那些手下也基本如此。
李阳面现悲痛之色,低声吩咐道:“这都是倭寇洗劫过的村子,牛二,你安排人手把人都下葬,然后咱们再走。”
牛二领着人前去掩埋尸体,队伍暂时停下,李阳拿出一张地形图,仔细观察之后脸上的神情更加沉重。
“连这两处村子都被洗劫过,宝安县看来已经全面失守,只怕当地百姓损失惨重啊。”
“等会儿行进的时候直取县城,看看能否歼灭倭寇的主力。”
等忙活完了之后,李阳改变了行军策略,派出大量斥候探查前方敌情,领着大队人马直扑宝安县城。
这一路上倒没遇到什么敌踪,离县城还有二十里的时候,斥候传回消息,说是宝安县已然落入贼手。
这真是一个最坏的结果,李阳本以为宝安县城防坚固,辎重粮草准备充沛,完全可以坚守到自己赶来。
没想到这么快县城就丢了,这场仗可就难打了。
李阳问道:“宝安县已然失守,县令王长安必定是以身殉国,我记得他是本地人,不知家属有没有逃走?”
斥候回道:“王长安是宝安县东台乡的人,从这条道往南走,只需十几里就能到达其家属所在的庄子。”
李阳点头,回首说道:“王县令的家属咱们不能不保,先去那里了解一下敌情,然后酌情处置。”
这大队人马转了个向,没过多久便进了东台乡,说来也是奇怪,在路上看到两个村子倒是平安无事。
这老百姓都在田里耕种,远处村庄炊烟袅袅,看上去一片祥和,众人都颇觉得有些奇怪。
因为东台乡距离宝安县城已经非常近了,居然没有被倭寇洗劫,而更远处的村庄却被屠村,这实在是不合情理。
又往前行了数里,有斥候来报:“大人,再往前不到两里地有三座围楼,便是王县令宗族的所在。”
果不其然,绕过了一片树林,就看到前面有三座巨大的围楼成三足鼎立之势,从远处看便十分的雄伟。
这种围楼是当地人用来对抗盗匪的方式之一,外面围墙呈现圆形,规模大的围楼里面可以居住数百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