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次日清晨,牛二带着几十个随从,天刚亮便来到了王家堡。
王贵听说之后,赶忙出来相迎,只听牛二说道:“昨日你们缴纳了一半官贷,以后每个月都要还款,这可耽误不得。”
“若是迟交缓交,皆以抗税论处,今天是初一,你把乡民们都叫来,把钱财缴纳了我也好回去交差。”
王贵不由得一咧嘴,苦笑着说道:“大人,我们乡下人手头哪有那么多钱呀,昨天缴的款项还都是借的。”
“也不知道商会那帮人怎么那么黑心,居然上涨了两倍,现在粮食也不值钱,让我们拿什么交啊?”
牛二这张黑脸一板,把桌子重重一拍,恶声吼道:“我他娘的管你有没有钱交,依然侵占了房子,那就拿钱来!”
“官府好不容易花巨资盖的房,竟然被你们强夺了去,现在还想白占白住,是想造反吗?”
王贵心知肚明,自己这是上了李阳的当。
要是在平时,王家堡的人都会站在自己这边,没理也能讲出理来。
可现在乡民们都在后面冷眼旁观,居然连个说话的都没有,很明显自己已经把乡亲们全都给得罪了。
正在无奈何的时候,就听牛二大吼一声:“王家堡侵占官府房产,又故意拖欠官贷,族长难辞其咎!”
“立刻给我拿下,回去严加审问,倒要看看今天谁敢拦着!”
这牛二本来就长得凶巴巴的,说这几句话的时候更是凶相毕露,两只眼睛瞪得和铜铃一样,没有人敢与之对视。
手下的捕快上去就将王贵套上了锁链,横拉竖拽当场带走,王家堡的人不但没有帮忙的,好多人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该,若不是他,咱们也欠不了这么多账,好好进去遭点罪吧!”
“咱村欠了这么多账,全都是王贵一手撺掇的,把老子惹急了,这种就找他家婆娘要!”
王贵被官府抓走,王家堡的人都出了一口恶气,可却没有想到,这已然是群龙无首。
围楼中的人数虽多,但缺了一个主事之人,变成了一盘散沙,牛二心里更是有了底。
放眼望官道上看,只见尘土飞扬,一支马队飞驰而来,领头的正是李阳。
往身后面看,数里地之外居然有上千人跟来,王家堡的人也开始有点儿担心起来,以为是官府派来了大队人马。
此时李阳的马已经到了跟前,笑着说道:“各位相亲不要担心,我此次前来是为你们解决难题的。”
“各位听信王贵的撺掇,结果都背上了债务,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我身为地方长官,也替各位心痛啊。”
“这样吧,这债务便由本官一力承担,你们需把侵占的房产退了,官府绝不追究。”
王家堡的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想到这么一场天大的麻烦居然可以如此收场,心里那份庆幸就别提了。
尤其没有王贵在此主事,人人都想着自己那点利益,争先恐后对李阳表示感激之情。
没过多长时间,侵占房产的村民们都拿来了借贷文书,恭恭敬敬交到了李阳的手里。
李阳手中拿着文书,说道:“此次我可以替乡亲们把事情扛了,即便散尽家财心甘情愿。”
“可这种事只能有一次,若下次再有人聚众闹事,可别怪本官公事公办!”
王家堡的人唯唯诺诺,一个敢吭声的都没有,平时嚣张的气焰彻底熄了火。
李阳使了一个眼色,牛二大踏步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份名单,上面记的都是王家堡历次闹事的骨干分子。
“王大牛,王三,李富贵,王铁…”
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王贵的子侄后辈,平时聚众闹事都是急先锋,官府早有备案。
随着名字一个个被叫出,手下的捕快衙役直接冲入人群,把这些骨干分子揪了出来戴上枷锁镣铐。
李阳骑在马上不动如山,眼睛冷冷地扫视全场,却见王家堡的人一个个平静如猪,谁也不敢出头。
这招就叫做分化瓦解,先让对方欠下重债,又以怀柔手段救对方于水火。
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抓的不是自己,其他村民自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此时官道上那乌泱泱的人群越来越近,众人看得明白,从衣着服饰上判断,应该都是山上的土人。
这正是韩铁英那个寨子的族人,今日得到李阳的通知,说是已经建好了家园,只等族人入住。
王家宝的骨干都被戴上了镣铐,剩下的村民更没了主意,一个个的都套上车辆,从侵占的房产中灰溜溜地搬了出来。
韩铁英激动得无以复加,看着整齐划一的红砖大瓦房,坚实平整的柏油路,简直和做梦一般。
那些土人纷纷跪倒在地,都对李阳的感激之情难以言表。
“大人,没想到官府居然对我们这些山民如此宽厚仁德,从此之后,我等一定收敛顽劣习性,好好种地纳税,不给官府添麻烦。”
听到韩铁英这么说,李阳笑着回道:“只要你们能和汉人和平相处,那就是本官最大的期盼呀。”
韩铁英有些担心地说道:“刚才我听说了,大人为了给我们赎回家园,自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