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话刚说完,这马蹄声已经到了楼下,陆松干净利落地下了马,大踏步就向楼中走来。
那老鸨子看到大救星来了,赶忙迎了过去。
“大人,来了两个狂徒,自称官员,身上却穿着便服。要把所有楼中的头牌姑娘全都带走啊!”
陆松一边上楼,一边问道:“青楼赎身若家中没有银山,只怕提都不敢提,你报了价吗?”
“自然报了,可是二人说分文不出啊。”老鸨子慌张地说道,“还说只要大人您来了,就得把这些姑娘双手奉上。”
陆松气极反笑,说道:“从哪儿来的狂妄小子,我倒要会上一会!”
说着话,已经登上了顶楼。
刚一上去,就看到李阳和叶枫正在对饮,周围那些姑娘团团围坐,正在享受艳福呢!
看到是这二人,陆松大吃了一惊!
万万没有想到,在青楼中的人居然是正主,这可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
要说是叶枫也就罢了,毕竟是个世家公子哥,家底厚,又没娶亲,出没烟花柳巷不过寻常事。
可是李阳家中光老婆就有仨,什么吏部尚书闺女,京城花魁,还有一个备受皇家宠爱的公主。
论起来这也不缺女人啊!
尤其身为驸马还出来嫖娼,这胆子简直是大到天上去了。若是被朝廷知道,那可是不得了的事!
正在犹豫,却看到李阳笑着招招手:“陆大人来了,快来,先吃几杯酒再谈事。”
陆松犹豫了一下,便大踏步走了过去,那双犀利的眼睛一扫,几位姑娘心惊胆战,站起来便退了下去。
“这是干什么,别扫兴啊。”李阳微笑着说道,“这几个甚合我意,不知陆大人可否忍痛割爱?”
陆松强压着火,沉声说道:“大人玩笑了,我乃本地县令,如何和这青楼扯上关系。”
“既然想要这几个女子,那拿出钱财赎身即可,听说大人家资亿万,这点钱还能拿不出来吗?”
这话说得可够冲的,不但一口回绝李阳,而且还出言讥讽,可见此人恶虎之称绝非浪得虚名。
李阳也不着恼,依旧微笑着说道:“我也打听过,虽然陆大人年近不惑,却是尚未娶妻。”
“你可不知道,这家中有了媳妇,但凡动些银钱都是难上加难,自然不方便替这些姑娘赎身。”
“刚才我们情投意合,她们只想被我收在身边做丫鬟婢女,别无他求,还请陆大人成全。”
陆松虽然极有城府,可也没看过脸皮这么厚的官员,气得面孔都有些扭曲。
提高了嗓音说道:“下官这些青楼毫无干系,如何能替大人做主?身为驸马,收这么多女人在身边,只怕朝廷怪罪!”
李阳嘿嘿冷笑:“陆大人,这里又不是京城的朝堂,你装出一本正经样子又给谁看?”
“此处天高皇帝远,你虽是个县令,却也跟土皇上差不了多少,我若不打听明白,能和你张嘴吗?”
“连这点东西都舍不得,还想升官发财?我看你是朽木不可雕也!”
李阳几句话,不但把陆松说得瞠目结舌,就连在座的叶枫也倒抽一口冷气。
说起扮演贪官,李阳真是影帝般的演技,这份做派神态,语气眼神都堪称极致!
“我李阳只用了大半年功夫,就从一个穷秀才做到了代巡之职,靠的是什么?难道真是靠政绩?简直笑话!”
“千里做官只为财,什么清流,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你若连这点都看不透,那琼州知府的位置我卖给别人便是!”
李阳怒气冲冲地说完,站起身来,把手中的酒杯狠狠摔在地上,拉着叶枫就要往楼下走。
这下子可把陆松给搞懵了,迟疑片刻,便赶忙拦着去路,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恭敬起来。
“大人教训的是,刚才下官一时糊涂,没有参透大人的真意,所以说了些官面套话。”
“不知这琼州知府的位置如何卖法?难道这么高的职位也能待价而沽吗?”
陆松野心勃勃,将地方上的县令勾结起来共同对抗上级,目的是非常明确的,那就是取而代之!
自从丢了知府的官职,这家伙心中憋了一口气,一定要东山再起。
而琼州地处南疆沿海,朝廷的管辖力度极弱,地方官的权力大到惊人,简直可以为所欲为。
正因为如此,陆松觊觎这个位置已久。
听到李阳说这官职可以卖,一颗心怦怦狂跳,终于动了心思!
李阳的脸色也缓和下来,回原位落座,懒洋洋地说道:“我且问你,知不知道我李阳岳父泰山是谁?”
“这个自然知晓,听说是吏部尚书林轩林大人。”陆松说道。
“着啊,你也不想想看,没有我岳父泰山,就凭我能平步青云吗?”李阳问道。
陆松哑口无言,心里暗骂自己糊涂。
看来还是把清流看得太高了,弄了半天他娘的都是一丘之貉,天底下没有一个干净的官员!
人家李阳这意思很明白,一个秀才半年升到三品大员,这肯定是吏部尚书林轩一手操作的啊!
既然能把一个秀才捧到三品官,自己是大周朝唯一的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