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溪同梁羽羽来的时候,岑府小厮婢女各个都伸长了脖子,满脸好奇,想要看看这位梁家夫人到底生得什么模样。 可走的时候,小厮婢女们却隔着老远就纷纷让开,低下头,恨不得多出去百八丈远,生怕被沈月溪瞧到似得。 方才在岑依依院里发生的事情早就传开了。 梁夫人单刀入院,与大小姐对阵丝毫不落于下风,甚至还狠狠羞辱了大小姐一番。 现在沈月溪在岑府的这些下人们眼中,浑然一个战神形象,谁也不敢招惹。 害得沈月溪想要找人问问路,都抓不到合适的。 沈月溪抱着梁羽羽在走廊内来来回回转了三圈,还是找不到出去的路。 沈月溪急得团团转,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 她轻轻拍了拍梁羽羽的后背,低声询问:“乖宝,你倒是给娘亲指条啊。” 梁羽羽右手拇指放在粉唇上,唇瓣一开一合不住吮吸,嘴里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 她扑闪双眼,定定瞧着沈月溪,黑目里满是不解。 【娘亲,我没有听错吧?】 【我一个一直被抱在襁褓里的小屁孩,我哪里能指路啊?】 梁羽羽小爪子扒在襁褓上,小脑袋挣扎着从襁褓里伸了出去。 她左看看,右瞧瞧,最后随便选了一条路。 【就这条吧。】 沈月溪顺着梁羽羽下巴所指的方向看去,顿时满头黑线。 这乖宝难道是个路痴吗? 这条路不是刚才走过吗? 沈月溪垂首再度看向梁羽羽。 却见小家伙已经缩进襁褓里,粉唇微微张开,打了一个哈欠。 她索性闭着眼睛,转身靠在沈月溪怀里,呼呼大睡起来。 沈月溪无奈。 她黛眉紧锁,再度看向梁羽羽指的路。 这一次,却见道路尽头,一个小小的身影探出身子。 他四下环视一圈,见无人注意到这边,这才紧着眉心,对沈月溪勾勾手掌。 竟然是岑嘉安! 想不到乖宝随意指一条路,就能瞧到岑嘉安。 看来乖宝还真得是上天赐给自己的宝贝啊。 只可惜,当事人梁羽羽表示很懵,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多一时,梁羽羽听到熟悉的声音。 “梁夫人。” 梁羽羽登时张开眼,睫毛微颤,扑闪两下,小爪子迫不及待地按住襁褓,忙着探出脑袋。 不偏不倚,恰好对上岑嘉安漆黑的瞳孔。 梁羽羽眨巴眼睛,打量岑嘉安两眼,不由耸动鼻尖。 【啧~这岑嘉安是怎么了?】 【他脸怎么肿得和猪头一样?】 “岑小少爷,”沈月溪瞧着岑嘉安,眼底也划过一丝诧异,“你的脸这是怎么了?” 岑嘉安忙低下头,眼神躲躲闪闪,低声道:“夫人怎么亲自来探望大姐了?” 见他言语闪躲,故意避开了自己的问题,沈月溪已然猜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是来告诉你,你拜托梁大人的事情他已经答应了。” 闻言,岑嘉安猛然抬起头,眼底闪出一丝诧异:“真的?” 他欣喜之下,唇角忍不住抽搐几下。 每一次,都疼得岑嘉安眉心紧锁,双手抽动。 见状,沈月溪黛眉微皱:“这岑尚书还真是手毒,既然已经将你收为养子,如何能下这样的狠手?就算你不小心伤到岑依依,只要不是故意的,何必将你打成这样?” 许是因为得到了一星半点的关心,岑嘉安眼眶红了。 他垂下脑袋,双手在身前搅弄片刻:“不是因为大姐。” “什么?”沈月溪没有听清,挑眉询问。 岑嘉安鼻尖酸涩,抬眼望向沈月溪,带着几分哭腔,将今日府里发生的事情大致告诉沈月溪。 梁羽羽听了全程,一双眼睛眨巴得更厉害。 她气鼓鼓地捏着手,粉拳在空中挥来挥去。 【想不到平日里看着那么温和的岑尚书,在府里居然是这个样子。】 【请问这和我的童年阴影安医生有什么区别?】 沈月溪也听得心中愤恨。 她毕竟是做了娘亲的人,压根听不得这些东西。 岑嘉安说完,翕动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