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条做成的笤帚狠狠砸在梁信闵身上。 昨夜在青楼,梁信闵已经挨了一通打,身上的血痕都没有消下去。 此刻又被按住痛打一顿,疼得他跳脚哀嚎。 一旁阿丁跪在地上,连连叩首:“夫人,二少爷知道错了。求夫人饶了二少爷吧。” 几十笤帚打下去,沈月溪有些累了。 她双手抵在腰间,微躬下身子,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一双眼睛圆睁,怒冲冲盯着梁信闵:“你知不知错?” 梁信闵咬牙:“娘,梁羽羽还是个襁褓里的孩子,你就将所有家产都写在她名下。日后我与大哥成婚的时候怎么办?难不成还要我们拿着妹妹的财产去成婚吗?” 梁信闵话音才落,便见沈月溪陡然瞪大眼睛,扬起笤帚指向梁信闵:“你想得美!还想拿你妹妹的家产成婚?你也是成年之人,有手有脚,难道就不能自己去挣吗?” 梁信闵一时语塞,没了刚才的理直气壮,低下头,低声呢喃:“爹娘偏心妹妹,她小小年纪就分了一大笔家产,我就要自己去挣,凭什么?” 沈月溪被梁信闵气得直喘粗气。 梁羽羽躺在柳秋怀中,瞧着沈月溪这样子实在心疼。 她小脚丫不住蹬动,别过脑袋,圆溜溜的双眼瞪大,怒冲冲盯着梁信闵。 【你还说!你是要气死娘亲吗?】 【那些家产难不成比娘亲还要重要吗?】 【呜呜呜……美娘不气了,想抱抱娘亲。】 梁羽羽挣扎着小爪子从襁褓里伸了出来,小手使劲往前够,奈何柳秋站得距离沈月溪实在太远,即便梁羽羽用尽全身力气,也够不到自己的美娘。 不过她这举动尽数都落在沈月溪眼中。 沈月溪心中生出几丝宽慰。 她扬手指向梁羽羽,怒冲冲瞪着梁信闵:“凭什么?就凭你妹妹会心疼我这个做娘的。要你们这些儿子有什么用?” 梁信闵气不过,梗着脑袋,声音都高了几分:“娘,你可不要忘了。日后妹妹是要嫁人的。只有我和大哥的孩子才姓梁,妹妹日后就是别人家的人。你现在再怎么疼她,也不过是疼别人家的人而已。” 沈月溪彻底怒了! 她冲上前,拧住梁信闵的耳朵:“你说的都是什么混账话?就因为你要生下一个姓梁的孩子,所以你就小小年纪,迫不及待地在外面养外室,是不是?” 梁信闵顿时大惊失色,伶牙俐齿的模样再也没有了。 他圆睁双眼,惊讶看向沈月溪:“娘……你怎么知道的?” 【哼!你们这些狗男人,以为在外面做那些好事瞒着娘,娘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美娘有的是办法。】 【美娘,打他!左勾拳右勾拳,让他知道惹毛美娘的人有危险。】 梁信闵怒色别过脑袋恶,恶狠狠看向梁羽羽。 都是这个神神叨叨的梁羽羽害得! 梁信闵敢肯定,娘亲之所以会知道自己偷偷养了一个外室,绝对和梁羽羽脱不开关系。 他定要寻个机会,将这小神婆赶出梁府。 梦想总是美好,现实却十分骨感。 梁信闵正幻想的时候,沈月溪揪着他的耳朵,让他站起身,冷色盯着梁信闵:“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若是不能把你的外室处理了,别说是梁家家产我都交给你妹妹。你也别想在梁家留着。” 梁信闵不可思议地看着沈月溪。 沈月溪勾动唇角,不屑冷笑:“看着我干什么?去年陈家将自己的二儿子赶出家门,除了家谱,到现在陈家二儿子还和他那个养在外面的小贱人无依无靠,无着无落。你是不是也想变成那个样子?” 一想起陈家二少爷那副悲凉模样,梁信闵心中顿时升起一阵畏惧,连连摇头。 “若是不想变成那样,今天之内就把外室处理了。” 沈月溪深吸一口气,走到柳秋身边,抱起梁羽羽。 看向怀中粉雕玉琢,奶呼呼的小娃娃时,沈月溪闹恼怒的神色终于平和下来。 她紧抱着梁羽羽,狠狠白了梁信闵一眼:“就你这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样子,还有脸和你妹妹比?我要是你都要找个地方撞墙去。” 【哈哈!美娘真是怼人高手啊。】 梁羽羽的小爪子攀住沈月溪的胳膊,挣扎着从襁褓里探出身子。 她粉嘟嘟的嘴唇亲在沈月溪脸上。 【娘亲你真是太帅了,简直就是时代女性的标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