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寻还不忘祈祷着,希望只是虚惊一场。
直到半个小时后,车子驶入录制棚所在的大院。
余寒下了车,一边往里面走一边继续尝试拨打余歆的手机,依然关机。
于是他又打蒋延的,脚下加快。
林寻小跑着跟在后面,原本距离越来越远,却看到余寒一下子站住脚。
她立刻跑上前,刚好听到余寒对着手机说:“你和余歆是不是在一起?我现在就在录制棚外面……”
蒋延似乎说了什么,余寒明显松了口气,随即挂上电话对林寻说:“他们已经离开了,这会儿在蒋延家里。”
林寻心里定了,很快又和余寒往蒋家赶。
这一路上,余寒脸上终于有了笑容,语气也轻松不少。
林寻见状,趁机帮余歆铺垫:“待会儿见了余歆,你可千万别发火儿,只是虚惊一场。她胆子小,肯定是怕被你骂才不敢告诉你。”
“你不知道,我刚才真的很害怕。还好只是我想多了。”余寒叹道,“她从小就主意正,犯错了就躲起来。她这性格早晚要出事。”
……
蒋家在老街区,这里有一大片矮房,几户人家一个小院,每个院子里都有一个公共卫生间。
这个时间,另外几户人家都在自己家里,偶有笑声透过门窗传出,唯有蒋家安安静静。
林寻和余寒来到门口,蒋延的目光掠过两人,见到林寻略有惊讶,但他只停顿了一秒,并没有将她挡在门外。
余寒率先进门,林寻回头将门带上,就听余寒问:“余歆呢?”
蒋延看上去很烦躁,呼出最后一口烟就将余下的烟屁股扔在地上,并用鞋碾了两下。
窗户半开着,但屋子里烟味儿浓郁。
林寻往里面张望了一眼,蒋家面积不大,里外只有三间房,最外面这间是饭厅和厨房,往里是客厅,客厅里有一张单人床,再往里还有一间,应该是蒋延父母的卧室。
蒋延只说了一句:“你们跟我来。”
话落,他就转身往最里面的房间走。
林寻和余寒对视了一眼,跟着蒋延穿过客厅来到卧室门口。
蒋延将门推开一半,狭小的卧室一目了然,双人床占了屋子一半,另一半是小号的书柜和书桌,还有一把转椅,人能活动的范围很小。
而余歆就躺在双人床上,身上盖着薄被,她脸上有着不正常的红晕,像是喝多了一样,额头上出了很多汗,头发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
余寒立刻走到床边,碰了一下余歆的手,叫她起床。
余歆却纹丝不动。
余寒掀开薄被一角,这才发现余歆穿的不是她自己的衣服,而且衣服很乱,像是胡乱套上去的,最外面的是蒋延的外套,外套上还沾着机油和污渍。
余寒诧异地将薄被拉开更多,看到余歆下面穿的是一个男款的大短裤,她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怪异的味道。
不只是余寒闻到了,林寻也闻到了。
但林寻不知道那味道意味着什么,余寒却瞬间明白过来,不可置信地瞪向蒋延。
气氛一时僵持住。
余寒似乎正在控制情绪,忍了几秒钟,起身说:“你跟我出来。”
蒋延一言不发,只是扫了林寻一眼,便率先走出门口。
余寒临走之前,对林寻说:“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她。”
卧室的小门带上了。
林寻站在屋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将余歆身上的薄被拉回原处,随即看向放在床尾的余歆的包。
包口敞开了一点,露出一块布料。
林寻再仔细一看,总觉得那块布上的碎花有点眼熟,好像是余歆之前穿过的一条裙子。
她将包口打开,露出更多内容,这才发现原来包里装的不只是那条裙子,还有一套皱皱巴巴的内衣裤。
即便林寻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看到这些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呃……难道余歆拍完广告片就和蒋延回家了,还在这里发生了关系?所以她脸上才红红的,睡到现在都没醒过来?
“余歆,余歆。”林寻尝试叫醒余歆。
余歆嘴巴嘟囔着,好似在说:“蒋延……水。”
林寻想了想,将余歆的衣服放到枕头边,又从包里翻出保温杯,从桌上的热水壶里倒出一些水。
林寻又叫了余歆两声,余歆却没有反应,林寻只好将水放下,抬脚出门。
走了几步,越想越不对,总是觉得哪里怪怪的,不是很合常理:如果他们真的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那张床看上去还挺整洁的?难道已经收拾过了?可要是什么都没发生,余歆的衣服又该怎么解释?
林寻边走边想,直到穿过这套半大不点的房子,刚打开大门,就见到余寒和蒋延站在不远处的院门口。
四周光线很暗,只有院门处亮着一盏小灯,发出微弱的光,灯下夏季的小虫子飞来飞去。
他们站在光线与黑暗处的交界处,一半的光打在余寒背上,一半的黑暗落在蒋延身上。蒋延的半张脸被光照亮一点,余寒的脸却对着黑暗,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虽然看不清,听不到他们的对话,肢体动作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