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艳的五官在春光下明媚大气,杏眼红唇翘鼻,无一不昭示着对人的吸引力。
她不像是三十岁被摧残的女人,也不是十八岁那种懵懂无知的单纯,就像是经过春雨滋润的春花,懒洋洋地伸展枝芽,而后绽放。
新鲜又美好。
她还像酒。
有种酿酒开封后的醇厚,流泻着浓郁酒香,越品越有滋味。
“梦……雪?”
林卫国惊讶喊道。
而后,他才看到她身边站着的人,正是他一心想见的许梦雨。
林卫国脸上闪过一丝丝尴尬,转而恢复如常。至于他心底的那点比较和失望,也被他很好地遮掩下去。
记得当初,她们俩可是许家的两朵娇花,每一个都漂亮得不得了。甚至,在他眼里,当初的梦雨比梦雪还要漂亮几分。
可是现在……
站在梦雪旁边的梦雨,完全成了惨淡的对照组。别人看不到就算了,看到了也只会感慨,有的人一直漂亮,有的人却变丑了。
至于为什么以前漂亮现在又不漂亮的原因,林卫国是一点点都不会往自己身上想的。
要真说了,他肯定还会冤枉地喊一句:难道是他拦着让人不漂亮了吗?
许梦雨从出来到现在,一直看着林卫国,自然看到他先看到了梦雨,看到了他眼底的惊艳,一颗心像泡了苦胆一样。
何止是他,她在看到梦雪的那刻,她也生出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忍不住在心底质问自己:这些年她到底都在干什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不用照镜子,她就知道,梦雪有多靓丽,她就有多惨淡。
而这都是她自己选的。
她把日子过成了这样,把自己折腾成眼前这副不人不鬼的恶心模样。
她想改变了。
又不知能不能跨越心里最后的那道坎儿。
刚出来之前,梦雪跟她说的话,她都记在心里,也明白。
她甚至回头看了眼她妈,看到对方别扭地别过脸,眼底透着无声的担忧,却没去反驳梦雪的话,她便明白,也许有的事不是不行,虽然很难。
许梦雪和许梦雨都不说话,林卫国好不容易等到人出来,哪儿再错过这种大好机会,苦苦哀求,企求梦雨跟他回家,并把刚喊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许梦雨并不打断,安静听着。等到他说完了,不再吭声,许梦雨:“你说完了对吧?”
林卫国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里突突,嘴上打磕绊道:“说……说完了。”
许梦雨:“你说完了,该我问了。你刚说,不会让我受委屈,怎么打算不让我受委屈?”
林卫国此刻还是起不来,他还趴在地上,而许梦雨站在他的正前方,很有一种他想对方跪谢、俯首称臣的感觉。
这多多少少令林卫国心里感到别扭和不爽。
但他正是低头求人的时候,并不好表现出自己的不满,也不好去抗议什么,就算心里有再多的情绪,也得暂时先压下来。
压下情绪的林卫国仰头答道:“就是对你啊,我肯定会对你非常非常好,这样你就不会觉得受委屈了。”
许梦雨:“什么样是非常好?怎么算对我非常好?”
“这……”林卫国不过随口说的,哪里知道怎么样算非常好,便说,“我以后下工了,回到家会扫地干活,不让你动手;以后尿桶啥的,也都是我倒吧?”
吧,是个扬声,一个问句。
想想一股尿骚气,林卫国皱眉头,脸苦得像个苦瓜,好像他这样说,像是做了多大牺牲一样。
许梦雨:“就是这样?”
林卫国听出她的不满意,试探问:“那我再想想?”
许梦雨却是不想再听他在那儿瞎糊弄了,转而说道:“如果我说,一天三顿喝那种乌漆麻黑的中药,让我觉得受委屈,你会做主让我不喝吗?”
林卫国以为她要说出多为难的事,松口气回:“嗐,你不想喝就不喝了呗。”
还省钱哪。
许梦雨:“如果你妈非要我喝,我不喝不肯罢休呢?”
林卫国摇头:“那不会,她又不可能拿碗往你嘴里灌,对不对?”
许梦雨说不上来心里什么感觉,只觉得事有些失望的。
她也不想再和他辩解,到底有多少次,是她婆婆拿中药硬往她嘴里灌的。
后来见灌药这个事她挣扎反抗得太激烈,反而导致好好的中药浪费不少,她婆婆便又拿小孩子威胁她:她不喝,便不让小孩吃饭。
她屈服了。
许梦雨又问:“这个我们不说了。”
她不说,许小弟却不愿放过,气咻咻地把刚才许梦雨讲过的她婆婆的事跟林卫国讲一通,讲她姐喝中药、喝符水、喝香灰,不喝就打孩子、不让孩子吃饭的事。
林卫国惊讶,迟疑道:“这些,梦雨你从来没跟我说过啊,如果我知道的话,我肯定不会……”
许梦雨本不想和他多说,也不想和他辩解计较,奈何许小弟说了,她也就看看这个男人的反应,谁知道,他是这样没担当,否认得一干二净,还把锅甩在她头上。
许梦雨睁开眼,俯首,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