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倾城给小苏羽洗了澡。 小苏羽很机灵。 折腾一天不哭不闹的。 用月倾城的眼光看,他这就算有慧根了。 其实,世上并不缺聪明小孩儿,在某一刻你会惊叹于这些孩子的聪慧。 可长大后多数人却泯然于众,因为他们的天分在成长过程中,逐渐被消亡了。 苏郿并没有陪伴他到以后。 她上辈子,在这一天就真正死了。 只是亡魂不知为何,停留阳间许多年,便目睹了小苏羽不成器,甚至是危害社会的未来。 苏郿自个儿也知道,这事儿怪不得旁人。 张春花和苏父已经很努力在补偿小苏羽缺失的父爱、母爱了。 可你能指望两个本该养老的老人做什么? 她才是罪魁祸首。 所以也没脸给月倾城提别的要求,只提了一个:哪怕小苏羽以后没多大出息,也希望他能和别人一样,至少过一个普通的人生。 别那么刺激。 刺激到吃国家饭去了。 这事儿还不简单,哪怕月倾城不用心,也不至于把他养歪吧? “妈妈,我能再玩一会儿乐高吗?”小苏羽话说得磕磕绊绊,但意思表达得很清晰。 月倾城:“可以,头发还没干。干了就不要玩了,该睡觉了好不好。” 小苏羽快乐地点头。 又有点懵懂而好奇地看着月倾城。 月倾城微惊。 可能芯子里换了个灵魂,别人察觉不出来,孩子却能发现他的妈妈有哪里不一样了吧? 妈妈的味道,不一样了。 月倾城正要应付他,这时门铃响了。 开门,是生母夏舒。 夏舒眉眼生得和苏郿相似,年纪不算轻了,但她多年养尊处优,并不见老,气质很不错。 若说张春花满身暴发户气息,夏舒简直就是豪门贵族了。 同款手包,在张春花和夏舒手里,都能拎出马栏山和大首都的区别。 月倾城冷淡道:“你怎么来了?” 夏舒眼里有些疲惫,还有些余怒未消。 “你说呢?” 她错开月倾城,径直坐到沙发上,看了眼那边的小苏羽,转头道:“小郿,妈妈的日子也不好过,你就让妈妈过两天安生日子吧。” 月倾城说:“张阿姨又给你打电话了?” 基本可以肯定是这样了。 每次她让张春花不好过,张春花就去折腾夏舒,反正谁也别想安生。 尤其这件事因为一些人,和夏舒摆脱不了干系。 张春花实在太有理由去找她麻烦。 夏舒真是讨厌死前夫的现妻子,想到都膈应,“骂了我一顿,说了一大堆我也没大听清。你吃安眠药进医院了?” 月倾城说:“张阿姨夸张了,我现在没事,人你也看到了,可以走了。” 夏舒说:“小郿,你还在为明雪和沙樾的事耿耿于怀么?放下吧,事已至此。天下男人多的是嘛。” 天下男人多的是? 这话张春花也说过。 可同样的话,从两张嘴里说出来的意思,可不一样。 张春花肚子嘴豆腐心。 所以月倾城没反驳。 但夏舒…… 月倾城想了想苏郿可能会有的态度,冷笑说:“是啊,找男人对夏女士来说,当然容易了。你与其来教我,怎么不多教傅明雪。” “男人都死绝了么?傅明雪谁不抢,非要来抢继母女儿的丈夫,她的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