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什么意思?” 江弦月之所以没有在外面的时候就将他抓获,就是为了把这所有的谜团解开。 而作为当事人的佟修宁,自然是最清楚这所有事情的过程原由的。 听到这话,佟修宁也不客气,一股脑儿的将全部都告诉了江弦月。 在他看来,江弦月命不久矣,也该让她做个明白鬼。 “小姑娘,桦县百姓的头疼之症,你应该很清楚吧。” 江弦月动了动眸子,微微勾起嘴角:“自然,怎么?佟老也对这件事有兴趣?” “哼,岂止是有兴趣。我自从医以来,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活着的!” “告诉你吧,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桦县!” 为了桦县? 江弦月闻言不禁冷哼一声,就是因为他,整个桦县人人自危,入夜便紧锁大门不敢出门。 杀人案一事闹得满县风雨,竟然还有脸说是为了桦县! 佟修宁并未看见江弦月眼中的憎恶,自顾自地像陷入回忆般的说了起来。 “那年我七岁,家乡洪水泛滥,是师傅救了我,将我带到桦县。他教我识书看病,让我有了一身的医术。” “可是,就算他医术再高明,却也治不了桦县百姓的头疼之症。” “为此,他日夜操劳,就是为了能够研究出治疗百姓头疼的药方。” “可是天不遂人愿,由于他操劳过度,竟不满六十便去世。” 江弦月一边听他说,一边拿出藏在袖口里的刀片轻轻地割动身后的绳子,以备万一。 “我为了完成我师傅的遗愿,更为了解救桦县百姓,所以同样研究于这病症多年。可是慢慢的,我发现必须要实践,不能只靠细细推敲!” 实践? 江弦月闻言停下手上的动作,厉声质问。 “所以,你为了实践,这才杀了这些人,就是为了将她们的脑袋敲开给你做实践?” 她回想到,之前找到的那几具女尸,头部都被医刀划开过。 佟修宁没有否认,反而笑出了声。 “所以说啊,她们死得其所。” “不过,这种事自然是不能光明正大的干。我又不想让人打扰我钻研,所以便服下了窒息丹,假死十二小时。” “而你们口中的师爷,我曾有恩于他,所以他才会乖乖地替我办事,帮我掳来这些女子供我研究。” 听到这些,江弦月眼里全是不敢置信。 身为医者,居然丧心病狂至此! “佟修宁,你做这些,可有想到受害人的家庭?你这样做,会给他们带来多大的伤害你知道吗!” 江弦月明显情绪有些激动,医者本是救死扶伤,可他却借着自己所谓的钻研,不惜对他人痛下杀手,简直禽兽不如。 老头儿叹了一口气,脸上却依旧没有一丝愧疚。 “我说了,这是为了大家好。我如果能研究出治疗头疼的药方,她们就算是死了又如何?这是她们的荣幸!” 他穷其一生,不过是为了完成师傅的遗愿,成就自己的功绩而已,死几个人,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江弦月接下来的话,却给佟修宁狠狠一击,让他多年来的苦心钻研成了一场笑话。 江弦月紧紧地盯着他,带着似是嘲笑的口吻出声。 “桦县百姓的头疼之症并非什么绝世杂症,而是地域所限,瘴气所致。只要稍加改变周围的环境,再配上一些药方,就会解决。” 这话让佟修宁回过身来,脸上带着些许怒气。 “你胡说!” “呵,什么瘴气,那只不过是书上所记载的无稽之谈罢了。” “对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抓你吗?就是因为你太多管闲事了!” 那天,他乔装打扮前去济生堂,却看见了江弦月施针救人。 并且被她施过针的人,头疼感竟然真的减轻许多。 他不允许,在桦县,除了自己竟然还有人能够治疗此症。 而且,对方还是个臭丫头! “桦县,是我的地盘,只有我才能治疗他们的头疼。你……不该来的。” 听到这些,江弦月心中也已经了然。 说到底,还是他心中的虚荣心在作怪,想要做桦县唯一的医者,不惜对百姓痛下杀手,以此来满足自己所谓的“仁德”。 “好了,小姑娘,你想知道的也都知道了。现在,我就送你上路,让你成为我的下一个患者。” 说罢,他便拿出小刀朝江弦月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