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有些替大东着急,虽说现在不是夏季,但伤口一旦感染的话也不是闹着玩的,身份再特殊,那也是名犯人,不可能像在外面一样随时就医。 可大东不张口,她也不敢轻易打扰他,突然想起今晚见到秦良玉与焦健带来的那两名受伤的女犯。 “东哥。”白大褂迟疑地开口,希望能够转移大东的注意力,让他不要总沉浸纠结在秦良玉非处的问题上。 “说!”大东左手臂上的血已经开始顺着手指滴落,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般,双眼紧盯着地面上那一滴一滴迅速渗透进地下的血迹。 “今晚秦明月和焦健带着两名入监队的新人来外科包扎伤口,其中一个大个子据说是秦明月的好朋友,而另一个是焦健在看护。”白大褂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看到和听到的情况汇报给大东。 “秦想没来?”大东始终没有抬头。 “没有,我听我们生活科来拿药的人说,她们在监室里好像听到楼上入监队的人在打架。” 终于抬起头,大东眼中的哀伤已经被担忧所取代,“她……没受伤吧?” 白大褂在心底轻叹了口气,看来大东这次是认真的,记得以前对秦想,他可没有这么上心。 “这倒没有,不过东哥,我奇怪的是,秦明月也是个新入监的犯人,这事按说的话不该她带人下来。” “嗯,知道了。”说完,大东站起身向旁边的外科走去…… 通过这次开会,秦良玉知道原来监狱里的规定非常多,而且一旦做得不好便会被扣上一顶违反监规的帽子,下场便是被扣分,严重的还会影响到将来所在监区的分。 监狱里夏令时是每天早上5点起床,冬令时是6点起床,起床后需要集合到操场上去跑操。 起床号响起后,所有犯人只有十分钟的时间来整理床铺,至于上厕所这样的事如果来不及便只能等跑操回来后再解决。 晚上就寝时间是9点半,下面监区根据劳动量不同可能会有所延迟。就寝前十分钟,各自在监室里排队站好等待狱警点名,点完名后必须立即就寝。 所有的新入监犯人,在入监队这一个月的训练期内,不仅要学会熟悉监规,还要进行队列训练和劳动。这是为了将来分到下面监区去以后,能够迅速融入监狱的快节奏生活打好基础。 “每个新入监的成员,我会发一本《海东省女子监狱服刑人员行为规范》,监规必须在一个周以内背下来,背下来以后可直接到办公室找队长背诵。一周后如果还没背下来的,会得到相应的处罚!” “从明天开始,只要是好天气,所有新入监的人员上午到一楼操场去参加队列训练,下午到一楼大厅里参加劳动,劳动任务到时候我会具体给你们安排。” 见每一个新入监的监室长都在认真地听,焦健接着道:“明天我会安排几名老入监人员去教你们整理床铺以及叠被子,这个必须要认真地学,因为以后你们到了下面的监区,床铺整理这部分是直接与分数挂钩的。” “你们各个监室的监室长回去以后,在本监室里问一下有没有会理发的人,女监里所有犯人的头发必须是齐耳短发。” “好了,要讲的就这些,给你们十五分钟的时间回去传达给监室里的人,十五分钟以后,自北向南,按次序到洗手间洗漱,每个监室按人员数目,只有十到十五分钟的洗漱时间。” 扫了眼下面众人,焦健接着道:“如果有谁没听清或有不明白的地方,散会后可以来问我,离开前,来我这里按监室人头领监规手册。现在散会!” 通过焦健刚才所讲的这些规章制度,秦良玉发现这所监狱除了没有人身自由外,其他倒无不妥,整个一军事化管理。 从焦健处领了《监规》后,秦良玉便直接回到自己的监室里。 大概之前马扎事件的吵闹声太大,值内岗的老太太被吵醒了,见秦良玉进来,她发出浓重的鼻音问道:“散会了?” 秦良玉低应了声,扫了眼其他人,发现她们都还在睡着,有的甚至发出了挺大的鼾声。 “你赶紧先去洗手间洗漱,跟那些新入监的把时间错开来。如果外面值内岗的人问起,就说是我叫你去的。” 说话的这个老太太叫元贝红,秦良玉今天中午看过她的床头牌,也知道她就是这个监室的监室长。 这老太太最大的特点就是冷面,很少能见到她的笑脸,再有一个特点就是声音尖细,只要她把嗓门扯开来,估计一楼都能听到声儿。 刚准备对元贝红道声谢,哪知她身子一骨碌背转过去不再搭理秦良玉。秦良玉摇摇头,抿唇轻笑了下,感觉这老太太挺有意思。 从床底下拿出自己的脸盆和洗漱用品往洗手间去,果然,刚走出监室,就被值内岗的两名老太太给拦下,当她们听说是元贝红让秦良玉先去洗漱的,这才一脸不情愿地退到一旁。 8点,各个监室开始逐次进入洗手间洗漱,随着这些人的进入,洗手间里跟炸了营似的传出各种声音。争水龙头的、脸盆掉到地上的、抢厕所蹲坑的、脚底沾水不小心滑倒的。 任凭焦健和秦想去骂了几次都不管用,一直快到9点准备点名就寝了,洗手间